“彷彿……好了，”項西說，程博衍把他放平以後，他閉上眼睛，“好疼啊，這要疼多久啊……”

項西悄悄歎了口氣。

“後背，撓獲得嗎？”項西問。

小江過來給項西紮上了吊瓶，程博衍又問了問他的感受，項西就感覺滿身彆扭，彆的也冇甚麼太大感受。

“又不是為了見我纔來的，”程博衍笑笑，“是籌算返來過日子了？”

說的時候挺爽的，也冇感覺有甚麼彆扭，趙家窯那種處所，說朋友這個詞太豪侈，也太天真，甚麼朋友不朋友，真朋友遲早散，假朋友不定甚麼時候就一刀捅你肋下了，兩肋插刀嘛。

隻是因為他是個大夫，本身又比較會裝不幸，以是程博衍的憐憫心臨時克服了對他的討厭，他成了程博衍的……朋友。

換完最後一瓶藥以後，項西的眼睛完整閉上了。

“這甚麼玩意兒？”項西愣了愣。

程博衍感覺本身這一早晨夠嗆能把這些東西給消化掉，這都甚麼事兒啊！

“是麼？”程博衍研討著他臉上的神采，他還真冇法肯定項西說的是不是真的實話，之前他說本身爹的病情時，也是一臉情真意切感天動地。

出了病院，正要特長機出來打個電話，路邊停著的一輛車閃了兩下燈，程博衍走疇昔，風俗性地伸右手要拉開門，伸出來以後看到紗布才又換了左手。

當然，本身漂亮帥氣拉風的耍酷利器莫西乾也是程博衍剃掉的。

“哥，我是不是要死了，你救救我……”

項西早上醒得很早，被腦筋裡俄然閃過的平叔的臉給嚇醒的，睜眼兒的時候一腦門兒盜汗。

這個墜子內行都能看得出是好東西，要說這是項西的，他還真有些冇法信賴，撿來的時候放在包被裡的？

大姐做陪護很多年了，行動還挺利索，唰唰就把他跟甚麼桌子櫃子似的擦了一遍，換好衣服以後，項西總算是敗壞了下來，躺床閉上眼睛長長舒出一口氣。

“真的，哥，”項西聲音很低，幾近是私語地說，“求你了，彆報警，我冇有身份證，報警了我會很費事的。”

撓癢癢都要折騰半天，刷牙洗臉……這類事兒根基就不消考慮了，用飯上廁所都得在床上處理，恰好程博衍給他找的陪護還是個大姐，每主要上廁所他不憋得不可了都不美意義開口。

“真是實話，”項西很無法，“我現在難受得就想嘎嘣一下死疇昔，哪另有精力跟你說瞎話啊。”

回到家程博衍感覺本身頭暈腦漲的，泡澡的時候差點兒在浴缸裡睡著了。

“操，”項西皺皺眉，過了幾秒又換了個語氣，“哥……給撓一下吧，要癢死了……我身上還疼著呢，這麼癢真吃不消……”

“你先歇息吧，我今兒太累了，得歸去了。”程博衍把手機收好，說了一句。

但現在卻俄然有些失落。

“不是，哥，”他咬咬牙，“您也忒樸重了吧！”

不過冇事兒。

“我就一向這麼杵著，杵到頭髮都長成板寸？”他很愁悶地看著程博衍，“非得這麼吊著麼？還套個塑料殼？”

被偷了四千，住院的押金，各種醫治費藥費，還要請陪護……這些他風俗性地都記在了手機的記賬軟件裡，加一塊兒破鈔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