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成吧不算太疼，有點兒火辣辣的，”項西說，“抹點兒醬油就行。”

剛碰到阿誰小泡，項西本來瞪圓的眼睛就敏捷地眯縫上了，連續串地喊：“輕點兒輕點兒輕點兒！”

程博衍冇說出話來。

程博衍一聽就樂了，笑了好半天：“是啊。”

“好。”程博衍已經餓得有點兒難受，立馬站了起來。

“那甚麼，”項西盤著腿轉了半圈麵衝他坐著，“你這兒有……字典嗎？”

飯有點兒夾生，水大抵放多了，夾生中還帶著水，臘腸倒是蒸熟了，但被澆頭一蓋，鹹了。

“我問你，”程博衍拍拍他的肩，“你長這麼大看冇看過書？除了住院那會兒那本雜誌。”

“感謝。”程博衍看了他一眼，把手裡的藥瓶放回桌上。

之前冇重視過，這兩天卻總能留意到程博衍身上淡淡的檸檬香味，按說這就是程博衍用的消毒液的味兒，可之前如何就向來冇聞到過呢？

項西懷著鎮靜而鎮靜的表情等了一整天，他不曉得程博衍這個速成課本有多速，冇準兒明天他就能把店裡這些價簽上的字都認全了，也能夠去跟張昕學學如何用收銀的機子了。

“臉？”項西往臉上摸了一把，手指碰到了阿誰紅點兒，頓時咧著嘴抽了口氣，“哎這個啊，我拿薑末爆鍋的時候讓油濺著了。”

“速成完了再吃吧，”項西從兜裡摸出一大塊巧克力，“我們工頭給我的，你要餓了先吃兩口？”

項西悄悄摸了一動手指，程博衍嘴唇潮濕柔嫩的觸感另有些殘留。

“我給找的是故事書，”程博衍看了他一眼，“你那本學齡前兒童的，你要阿誰？”

“我的眸子子特彆黑，”項西眨眨眼睛，衝他瞪圓了，“瞥見冇？”

項西從中間抽了張紙巾在嘴上擦了兩下，又把手上的油也蹭了蹭。

明天竟然正式進了書城，還是為了買書來的，不，買課本來的。

程博衍看了看，字兒是寫對了，不過還真是占處所，本子固然隻要巴掌大，但項西這倆字兒寫完，橫向占了一整行，豎向占了四行。

他嘖了一聲：“小朋友學這麼難的字？”

“書城，”程博衍說，“要不要先吃點兒東西？”

挑了半個多小時，程博衍選定了幾本，除了故事圖書，還不測埠找到了一本我陪媽媽去超市的識字書。

他回想了一下，剛進廚房的時候彷彿聞到了飯的香味，感受應當比上回的炭雞蛋要強。

“超市裡滿是字，人問個甚麼，我現在都是靠猜的，你要說牙膏毛巾這類東西在哪兒還好說，食品架上滿是一樣的東西，餅乾就十來種，我看一眼都犯暈，”項西抓抓頭，有些不美意義，“我就想，拿個字典多認點兒字。”

“在五樓，右邊是兒童遊戲區，左邊就是圖書區了。”導購說。

“吃還是一樣能夠吃的，”項西邊說邊拿下了套在內裡的碗，緩慢地把從鍋裡漏到碗裡的鹵湯又倒回了鍋裡，又敏捷地把碗套回了鍋底上，“就是華侈一個沙鍋了……”

課本！

“您真好贍養，”項西歎了口氣，“這玩意兒要在店裡讓主顧吃了估計能把店給砸了。”

“真霸氣……”程博衍看著他的字說了一句。

內心反倒有種莫名其妙的密切感受，像是抱著小貓小狗時的那種感受，很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