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鈺捋了捋頷下斑白的髯毛,對著杜喜點點頭:“嗯,此處距丹陽城尚遠,前後皆無人家,也隻幸虧此將息一晚了。”
花香陣陣,蛛網微顫。
徐鈺手中葫蘆收回的青光如影隨形,已將它死死的罩在了本地,寸步難移。
綠光不住的向徐鈺葫蘆收回的青氣壓來。
“嗯!弟子瞥見了,師父。”
共工怒撞不周山,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
青光高文。
“呔!你這怪物,觀點器!”一陣又清又脆的孩童聲響起。
徐鈺趁此空當,咬破左手中指,騰空畫了一道血符,附在青氣之上,朝著狐妖直壓疇昔。
阿誰怪物一下子看到了從地上站起來的杜喜與徐鈺。
“我們丹陽派修五雷正法,卻邪求真,降妖除魔,但也最重天道循環,生養不息,這點,必然要牢記!”
蜜蜂必死無疑。
此時。
天下妖魔精怪儘出,民不聊生。
古道西風,小橋流水,一老一少的身影在落日下的山路上被拉得又細又長。
杜喜看著師父,非常佩服的道:“師父,您的法力真短長,隻是師父,這隻狐妖已經告饒,為何師父還要將它收拘?”
杜喜右手緊緊握著他那一隻白皮葫蘆,手心中滿是汗水。
“唉!你這孩子……”
那隻狐妖口中“咦”了一聲。
人的小腿骨。
“師父,它已經被我支出葫蘆裡了!”
一幅巨大的蛛網在陽光下閃動,蛛絲晶瑩剔透,一端粘在斷牆的高處,另一頭掛在一株兒臂粗細的杜鵑枝上。
“好孩子,走吧!”
它隻聞到了杜鵑花開時收回的陣陣甜香,卻冇有重視到天羅地網般密佈的蛛絲,迎著蛛網一頭撞了上去。
月搖星斜。
“你看到這隻狐妖手中的骨棒冇有?”
那隻前爪已經搭上蜜蜂的蜘蛛,身子在蛛網上一陣痙攣,猛的翻了一個身,隨即統統的爪子與身材縮成一團,越收越小,最後“嗖”的一下被支出葫蘆當中。
它那黑洞洞的大口張了張,緩慢的朝蜜蜂爬了過來,兩隻又粗又硬的前足,已經伸向了獵物。
“……師父,再給我講一講你之前降妖除魔的故事,好嗎?”
也看到了徐鈺手中的葫蘆。
一座燒燬的山神廟前,少年杜喜看著虛掩的廟門,停下了腳步:“師父,明天早晨,我們是不是就在這裡安息?”
“師父,你看這隻蜜蜂多不幸,它方纔從牆外飛來,想飛到那棵杜鵑花上采蜜,但是,卻被這討厭的蜘蛛網給縛住。如果我不救它,那它豈不是要被蜘蛛給吃掉了麼?”
“是!師父,徒兒服膺。”
一隻碗口大小,通體烏黑充滿針一樣絨毛的蜘蛛從樹葉前麵爬了出來,它已經看到了那隻自投坎阱的不幸蜜蜂。
徐鈺並不答話,持續催動咒語,那隻狐妖被青光所拘,一邊“吱吱”哀嚎,一邊垂垂矮了下去,越縮越小,直至縮成一粒綠丸,“嗖”的一聲被吸進了葫蘆裡。
此時它已大懼,俄然口出人言:“徒弟,部下開恩,請饒弟子一命!”
“這……師父,我隻是看蜜蜂不幸,並冇有想那麼多!”
它彷彿有些驚懼,但更多的卻又似心有不甘,隻見它一伸毛茸茸的爪子,亮出了一截髮著瑩瑩綠光的腿骨。
殘牆。燒燬的天井。
掙紮。蛛網狠惡顫抖。
此時,徐鈺已經將葫蘆對準那隻狐妖倒傾,口中不住催動真言咒語,隻見葫蘆嘴處光芒高文,收回一片極盛的青氣,將那隻狐妖滿身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