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鈺手中葫蘆收回的青光如影隨形,已將它死死的罩在了本地,寸步難移。
它那黑洞洞的大口張了張,緩慢的朝蜜蜂爬了過來,兩隻又粗又硬的前足,已經伸向了獵物。
徐鈺麵色凝重,不斷催動掌中葫蘆的青氣,與那狐妖的綠氣緊緊膠著在一起。
掙紮。蛛網狠惡顫抖。
一幅巨大的蛛網在陽光下閃動,蛛絲晶瑩剔透,一端粘在斷牆的高處,另一頭掛在一株兒臂粗細的杜鵑枝上。
徐鈺趁此空當,咬破左手中指,騰空畫了一道血符,附在青氣之上,朝著狐妖直壓疇昔。
一隻細腰蜜蜂從斷牆外聞到了隔牆而出的花香,“嗡嗡嗡”叫著,從牆外趕著飛來。
“……師父,再給我講一講你之前降妖除魔的故事,好嗎?”
……
“杜喜……停止!”
一座燒燬的山神廟前,少年杜喜看著虛掩的廟門,停下了腳步:“師父,明天早晨,我們是不是就在這裡安息?”
此時它已大懼,俄然口出人言:“徒弟,部下開恩,請饒弟子一命!”
阿誰怪物一下子看到了從地上站起來的杜喜與徐鈺。
一陣令人作嘔的騷臭之氣,一下子撲入廟中,藉著門外淡淡的星月之光,杜喜看到一隻人身狐首的怪物立在門口,不斷的用鼻子嗅著廟中:“吸……吸吸。”
杜喜右手緊緊握著他那一隻白皮葫蘆,手心中滿是汗水。
徐鈺捺了捺杜喜肩頭,表示他不要出聲,他悄悄從腰間摘下了一隻葫蘆。
“嗯!孩子……之前,我也和你這麼小,每天跟著我的師父、你的師公吳越在江湖上行走。記得有一年,姑蘇府府尹蘇大人家的令媛蘇蜜斯被一隻蛇妖迷魅,沉痾在床,奄奄一息,我師父就帶著我上門除妖。那隻妖道行非淺……噓,有東西過路!”
“唉!你這孩子……”
杜喜一下子坐了起來。
花香陣陣,蛛網微顫。
此時,徐鈺已經將葫蘆對準那隻狐妖倒傾,口中不住催動真言咒語,隻見葫蘆嘴處光芒高文,收回一片極盛的青氣,將那隻狐妖滿身罩住。
“出外之人,能有片瓦遮身,已經很不錯了,徒兒,待會我在門口,你睡在內裡。”
可惜太遲。
倒是很有幾分江山仍還是,城春草木深的苦楚。
狐妖眼中已儘是懼意。它將手中骨棒及被杜喜定住的舍利一收,欲待逃脫。
它彷彿有些驚懼,但更多的卻又似心有不甘,隻見它一伸毛茸茸的爪子,亮出了一截髮著瑩瑩綠光的腿骨。
也看到了徐鈺手中的葫蘆。
青光高文。
狐妖的雙眼當中俄然噴出兩道血霧,隻見它高舉動手中的骨棒,血霧凝而成滴,一粒粒滲進那截腿骨當中。腿骨收回的瑩瑩綠光在頃刻間光彩大盛,映得那狐妖一張毛茸茸的麵孔詭異非常。
“這……師父,我隻是看蜜蜂不幸,並冇有想那麼多!”
天下妖魔精怪儘出,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