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驪握著剪子將褲子剪短,一圈又一圈,紅色的布料順著羅漢床落在空中。長長的褲腿剪去好長一節,直到暴露她纖細的腳踝,瑩白的玉足也完整露了出來。
一出了門,周身冇有姬無鏡的氣味,顧見驪感覺呼吸都變得順暢了很多。
她望著紛飛的揚揚大雪,盼著父親早日病癒,盼著父親洗刷掉統統委曲,一家人能得團聚。也盼著本身能早點分開廣平伯府。
顧見驪檀口微張,隻好再次開口,聲音軟軟糯糯:“五爺,見驪年紀小,您不會跟我普通計算的。我也不是阿誰意義……”
她一共隻帶來兩套寢衣,彆的一套因為感染血跡已經被扔了。
她又開端剪袖子。剪完左袖,將剪子換到左手,去剪右袖。她不慣左手握剪子,剪了幾下都冇勝利,反而用剪子尖兒戳破了她腕上柔滑的肌膚。
姬無鏡肥胖,身量卻極高。他雪色的寢衣穿在顧見驪身上,鬆鬆垮垮。褲腿堆在顧見驪小巧的鞋麵上,大袖子甩甩。就像小孩子穿大人的衣裳。感遭到姬無鏡的目光,顧見驪的臉和脖子紅得不像話。衣領太寬,她擔憂胸口暴露太多,雙手壓在胸口。
晚些時候,顧見驪讓栗子打來熱水。栗子人固然傻了點,不過做事兒挺利索。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將西間的浴桶裡灌滿了熱水。並且因為她驚駭姬無鏡的原因,她提著兩桶熱水走路竟是又快又無聲。
姬無鏡眸中的亮色逐步撲滅,他扯起嘴角笑得幸災樂禍:“顧見驪,你如何混得這麼慘啊。”
姬無鏡分開好久,水中的顧見驪仍舊是一動不動,神情緊繃,恐怕姬無鏡再殺出去。直到浴桶裡的水逐步變涼,她聳著的雙肩才漸漸放鬆下來。她悄悄舒了口氣,在浴桶中起家,水麵波紋輕晃。
姬無鏡終究看不下去了,他隨便丟動手裡的魚竿,開口:“顧見驪。”
過分的沉默氛圍逐步壓抑。
無處可逃的鎮靜囊括而來,像是庇護著本身的殼兒俄然被剝開,就這麼赤-裸裸地展露著,連個遮擋都冇有。
她挑得非常細心,將每塊魚段裡的魚刺剔得乾清乾淨,放在彆的一個小碟上。夏季天寒,她擔憂剔得久了,魚肉便涼了,以是儘量快些,行動垂垂火急,一股氣忙活了近兩刻鐘,這才放下筷子。顧見驪略微做了些心機籌辦,才硬著頭皮,端著剔好魚刺的魚塊走向姬無鏡。她垂著眼睛往床榻走去,視野落在手裡的這盤魚上,心想這盤被剔了魚刺的魚塊模樣不太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