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笑道:“會不會是哪個孩子奸刁拆台,亂塗亂畫呢?”
“糕點哪有燕窩粥好啊!”一聲嬌柔的聲音傳來。
田文鏡一本端莊地說:“既然卷宗未曾被粉碎,又得蒙朱紫提示,福晉得能事半功倍,百姓也能早一日獲得賑銀了。”
李衛哈哈大笑:“福晉,定是您過分勞累,看過了也不記得了。”
亦蕊、田文鏡、李衛麵麵相覷,不知何話觸惱了他。堂上一片沉寂,令人有點頭皮發麻。亦蕊按捺不住,朗聲說道:“妾身不知深淺,群情朝廷大事,還請王爺懲罰!”
立言微微躬身,道:“多謝姐姐!請恕mm冇法起家……”
胤禛茅塞頓開,一臉陰霾刹時儘展笑容。亦蕊和順地笑著,心中卻苦楚不已,任她如何經心互助胤禛,她也隻是一屆女流,說得再多,還抵不上田文亮的隻言片語。
亦蕊低語道:“對王爺而言,處浩繁之手足也,此有好竽,彼有好琴,此有所爭,彼有所勝。對朝廷而言,讓貪財之人散儘財產,樹風紀立表率。對百姓而言,懲罰一個皇子,遠不及實實在在的賑災銀子來得有效。妾身曉得王爺嫉惡如仇、公道嚴明,但是八阿哥的運氣,隻要皇阿瑪能夠擺佈。近年來,皇阿瑪愈來愈看重兄友弟恭,骨肉之情,試想,如果通過王爺遞了摺子,皇阿瑪曉得八阿哥犯下如此大罪,定會又痛又悲,大義滅親,縱是皇阿瑪賢明如此,怕也會因年長接受不住!”
李衛故作輕鬆地說:“田大人,莫非這世上直有田螺女人?您快去看看本身批閱的卷宗是否也已完成了?”
李衛說:“但是這外務府虧空的上百萬兩銀子,八阿哥去哪湊呢?怕又要取之於民了?”
亦蕊忙起家相迎:“人未到,粥的香味先到了!天下有這本領的,唯有夕兒!”
立言粉臉微紅,福宜方纔半歲,她又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亦蕊一聽,忙收斂笑容,回到案幾後,當真地檢查卷宗起來。
“田螺女人也有姓氏?”亦蕊與李衛不由掩口大笑。
亦蕊皺皺眉,欲言又止。田文鏡撫著頦下短鬚,說:“殺一儆百,讓贓官不敢冒昧,百姓或有幾年好風景。”
剛聞到味兒,立言胸中便模糊泛酸,討厭地說:“快拿開,快拿開……”
通過亦蕊、田文鏡等近兩個月廢寢忘食的事情,終究幫忙胤禛清算出近十年各省賬簿卷宗。因為各省賦稅虧空很多,康熙帝諭示各省督撫確議,清算各省督撫複奏,共商除弊清理之策。暫不計八阿哥辦理外務府期間的賬目虧空,8、9、十阿哥這幾年以各種名義從外務府領走的銀子有二十餘萬兩。固然胤禛在調查辦事時,件件均有實據,樁樁都非冤案,但仍惹來無數人嫉恨的目光。胤禛一時候風頭無窮,卻扣上了冷血無情、鐵腕殺手等封號。他的政績還是世人諦視,國庫因他而日漸豐盈,藏邊的十四阿哥帶領的雄師終究有餉有糧,陝西饑荒的百姓終究能喝上一口稀粥。有胤祥、李衛互助,胤禛打理戶部越來越熟稔,也更信賴,終究勿須亦蕊的幫手。
亦蕊說:“明玉,你倒杯蜂蜜水給年福晉,再拿些糕點來,反正要吃一點啊!”
李衛不屑道:“田大人此言差矣,康熙五十五年剛辦的天下第一貪趙鳳詔,又令很多少貪吏收了手?按八爺的性子,就算有現成的實證,告到皇上麵前,八爺是否會束手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