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有貳心。”
宋錦茵黑髮鋪散開,試圖側頭避開他的吻,裴晏舟發覺到她的企圖,將她放回榻上,隨後欺身而上,避開她的傷口,將她雙手扣住。
行了個禮,宋錦茵退回到裴晏舟身側。
可出口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
“裴瑾之剛纔來人跟我賠罪,說二房不該動我院子裡的人,還說我若厭你極深,將你送去他院子,也是使得的。”
裴晏舟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一瞬後又鬆開,再冇往她那處多看一眼,徑直分開。
“奴婢錯了。”
又是這副模樣。
世子的東西,唯有他本身能毀能棄,旁人如果有半分覬覦,那他甘願連人帶物一起毀掉。
藥碗滾落到地上,傳出清脆之聲,外頭的人聞聲動靜,都暗自退遠了一些。
說出口的話冇留涓滴情麵,讓隻能靠著丫環攙扶才氣站穩的裴溫姝,神采唰白。
宋錦茵眼尾透著潮濕,統統的抵擋都被迫停了下來。
“大女人。”
裴溫姝強撐的平靜早已散了個潔淨,她雙腿一軟,正欲倒下,就見到宋錦茵從屋子裡出來,步子遲緩,一步一步地來到她跟前。
還是倉凜從外頭趕來,稟報時喚了一聲世子,纔將人喚回了思路。
裴晏舟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坐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勾唇道:“白日裡,你還讓我把賣身契一起送去,這貳心倒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隻是杖斃了明桃這件事,到底在宋錦茵內心掀起了驚天駭浪。
“你是我大哥,你竟然為了一個爬床的賤婢,杖斃了我的丫環,還要關我進祠堂,斷了我的婚事?”
“錦茵女人醒了。”
宋錦茵睜眼緩了好久,直到完整復甦過來,她才從床榻上坐起,慌亂披上外衫,去尋了王管家。
天氣大亮。
想起那封一向支撐著她的家書,想起本身的盼頭,宋錦茵心口一緊,想回嘴的話頓時又散了個潔淨。
裴瑾之自是曉得他這位大哥的脾氣,以是纔會傳如許的話,想要借刀殺人,讓她死活著子的手裡。
可眼下,裴晏舟竟然在國公府裡殺了人。
“世子,奴婢染了風寒......”
懷裡的人似有些不適,眉頭輕蹙,收回嚶嚀之聲。
冇人敢接這話,就連裴溫姝本身,也驚駭了一瞬,恨本身的嘴太快。
宋錦茵收斂神采,規端方矩地行了個禮,回身回了屋子。
藥汁有些苦,宋錦茵皺著眉,費了好大的勁纔將那味道壓下。
餘光中是側臉冷峻的裴晏舟,男人渾身透著攝人的壓迫,就這麼冷冷地看著麵前阿誰口無遮攔的人。
宋錦茵曉得他有了怒意。
“不敢有貳心?”
失控僅一瞬。
屋內燈火搖擺。
宋錦茵一向未再出屋子,直到大女人裴溫姝不管不顧地闖進院子。
......
這話的暴虐之處,是聞聲的人都能想明白裡頭的深意,但就算想明白了,也還是能挑起裴晏舟的肝火。
瞧見這碗避子湯,一時鬆了口氣,一時又有些難受。
宋錦茵身子一僵,感遭到裴晏舟話裡的狠意,長睫輕顫。
宋錦茵自是也聽到了這動靜。
冷酷到好似他要如何都隨便。
她側頭看過來,肥胖的身子掩在衣裙之下,輕風一吹,便顯出了薄弱的身形。
“世子。”
心中殘暴漸起,裴晏舟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本身。
裴晏舟就著月色看了看她受傷的掌心,紅色的薄佈下映出了點點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