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個禮,宋錦茵退回到裴晏舟身側。
“錦茵女人醒了。”
藥汁有些苦,宋錦茵皺著眉,費了好大的勁纔將那味道壓下。
屋內燈火搖擺。
他向來不會逗留,每次做完不是他走,便是本身分開,從不會有半分多餘的溫存。
像是有甚麼正在逐步消逝。
藥碗滾落到地上,傳出清脆之聲,外頭的人聞聲動靜,都暗自退遠了一些。
“不敢有貳心?”
冷酷到好似他要如何都隨便。
裴晏舟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一瞬後又鬆開,再冇往她那處多看一眼,徑直分開。
“世子,奴婢染了風寒......”
清冷的聲音帶了幾分裴晏舟的影子,饒是白著唇,臉上毫無赤色,宋錦茵也冇有軟下半分。
裴溫姝強撐的平靜早已散了個潔淨,她雙腿一軟,正欲倒下,就見到宋錦茵從屋子裡出來,步子遲緩,一步一步地來到她跟前。
失控僅一瞬。
“裴瑾之剛纔來人跟我賠罪,說二房不該動我院子裡的人,還說我若厭你極深,將你送去他院子,也是使得的。”
這話的暴虐之處,是聞聲的人都能想明白裡頭的深意,但就算想明白了,也還是能挑起裴晏舟的肝火。
王管家見她出來,還冇待她開口,忙朝著背麵招了招手。
......
冇人敢接這話,就連裴溫姝本身,也驚駭了一瞬,恨本身的嘴太快。
“既然要做懂事的婢女,那便做點婢女該做的事。”
既然提到了她,那她就冇有避而不見的事理,不管當年的本相如何,她都認。
直到床榻上的人閉上了眼,裴晏舟的啞忍和禁止才悉數開釋。
裴晏舟強勢地監禁住她,目色冷冽,靠近她耳畔說出的話,讓她心中一沉。
宋錦茵收斂神采,規端方矩地行了個禮,回身回了屋子。
小廝還是端著一碗藥汁過來。
許是發覺到她的有力,裴晏舟的行動輕了些,落回唇瓣上的吻也比剛纔多了幾分和順。
聲音消逝在了他的唇畔,裴晏舟的吻霸道又強勢,不讓宋錦茵有一絲的迴避。
宋錦茵曉得他有了怒意。
這麼些年,國公府裡死過的丫環奴婢很多,但大多都是因著暗裡的肮臟事。
又是這副模樣。
燭火垂垂落了幕,暗淡替代光亮,覆蓋了這間屋子,也擋住了情動的兩人。
宋錦茵唇瓣動了動。
“是昨日的經驗不敷,讓你想陪著你的丫環一起去死?”
“女人趁熱喝,世子特地叮嚀溫在那,讓女人能喝上熱的。”
宋錦茵的身側空出了一片,手覆蓋上去時,還透著涼意。
“阿誰狐媚子到底那裡好?讓大哥你為她出頭,讓二哥替她說好話?大哥你難不成忘了當年大伯母是如何死的嗎?你要罔顧人倫,養著這個賤婢到甚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