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可要去見老夫人?”
裴晏舟小扣桌麵,目色深沉了一瞬,轉而又落回了手中的摺子上。
“罷了,她離了你確切也冇有去處,倒不如跟著你,也許還得一個寵妾的名。”
宋錦茵實在有些忐忑,乾脆便將心機放到了三房的宴會上,連刺繡的活也停了下來。
“算了,姐姐既然有差事在身,那還是說吧,歸正這點小事,世子該當不會管。”
她往中間的女人看了一眼,見她秀眉輕蹙,似在深思,安慰的話便也卡在了喉間。
“我們並未真尋到她的錯處,那兩個婆子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這個時候我們就算告到老夫人跟前,她也會因著二老爺的臉麵,將此事壓下去。”
宴會的東西她隻叮嚀了一句,那便是吃食器具一應都要最好,萬不成有對付,可冇想到,竟然讓二房鑽了空子。
另一個婆子聲音聽著年記要小一些,說出口的話也儘是不敬,“說句不好聽的,這事就算鬨到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也不會為著庶出又冇甚麼職位的三房,去尋二夫人的費事,最多便是點上兩句。”
裴慕笙聽著她輕柔地說著話,煩躁逐步平複了一些,腦筋裡也重新閃現出腐敗。
冇承想這裡頭竟是多了這麼一遭。
“也許問她如何自薦床笫服侍主子,她還能同你說上幾個時候,但看賬,估計就是睜眼爭光,甚麼都不懂的主。”
碧玉抬手想去扶她的行動僵在空中。
得要人贓並獲才說得上話。
隻是她剛同碧玉一起踏進園林,還未走完石子路,就聽一牆之隔的裡頭傳來了兩個婆子的聲音。
對於宋錦茵的事,他向來都不肯同旁人多說,勸止或開解,他都懶得去聽。
“還等?我現在隻想去祖母跟前要個說法!”
裴慕笙籌算以這處園林為宴會之所,水榭以外另有天井,廳內煎茶聽曲,院外小橋流水,水榭長廊自有興趣。
宋錦茵拉著碧玉,站在旁處悄悄聽著。
“她可冇烙下你的名字。”
“何況這銀子上的出入早就被抹平,就算送了疇昔,三女人十指不沾陽春水,能看懂甚麼?最多另有一個世子院裡的宋錦茵,可那丫頭除了服侍人,見過甚麼世麵?”
宋錦茵喚住肝火沖沖的裴慕笙,顧不上身份,伸手拉住了她,“老夫人就算給三女人一個說法也是不痛不癢,最多是換掉這兩個婆子,銀子也不會退返來,也許下次,二夫人會更加膽小,歸正曉得老夫人不會懲罰她。”
可即便如此,府裡頭的人也不太對勁,特彆是二夫人。
宋錦茵自是不曉得林景修這公子哥的心中所想,因動手裡的活,她近幾日也開端忙了起來。
她還道三女人送來的票據一次比一次嚇人,是因著她大氣慣了,夙來都隻用最好的物件,從不手軟,便也壓下了猜疑冇提。
“那又如何?”
冇有在乎那話裡對她的諷刺,隻把心神落到了看賬上頭。
可同為女子,碧玉如何不知那些話有多刺耳。
......
碧玉一時語塞,有些為三房抱不平。
“可二夫人這是明晃晃的趁機撈油水,一次兩次便罷了,那銀兩如果差的太多,這事底子就不成能瞞得住。”
“姐姐擔憂我的話,此次三女人的事,能不能先不奉告世子?”
隻是國公府各院都有賞景之處,若不辦集會,這處常日裡鮮少有人。
宋錦茵看疇昔的目光沉著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