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將軍並未過量逗留,也一向未傳出要打殺丫環的動靜,讓本來聽著葉晚秋的話起了些心機的幾寶貴女,也逐步熄了探聽。
她不會不識好歹,但她也毫不會自作多情。
“老夫人,剛纔跟著去竹雅院的丫環返來了。”
“你這端方倒是行得不錯,不愧是晏舟身側的婢女,起來吧,你技術好,賞也是應得的。”
頓了頓,三皇子又添了一句:“他日如果得閒,本皇子再過來好好品一品你的技術。”
這一刻她被冷風吹得神思腐敗。
站穩身子,宋錦茵忍著後腰舊傷處的不適施禮,膝蓋有些發軟,另有針紮般的疼痛。
“嗯,許家女人如何了?晏舟但是又護下了錦茵丫頭?”
老夫人眼神腐敗,不說話時,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壓迫。
傅嬤嬤替老夫人拿了個新添上的手爐,“眼下那頭正在聽戲,請的是老夫人您常日裡愛聽的梨園子,三夫人來人問了好幾趟,您可要疇昔坐一坐?”
何況不過就是一個小丫環,趁著裴晏舟在乎時順手幫一幫,既不吃力又拉攏了人,實在是件劃算的事。
一聲“是”較著添了幾分壓抑的不滿。
“她哪是想打國公府的臉,不過是嬌縱胚子,想教唆許家和晏舟的乾係,順帶借許幼宜的手撤除宋錦茵罷了。”
瞧不到國公府的熱烈,那就要捧好了國公府的臉麵。
許將軍邁著大步氣度軒昂,身姿矗立,非常壯碩。
......
不肯去瞧裴晏舟深沉的眼,似俄然有了以往她不屑一顧的卑鄙,想要藉著麵前的統統,從這攤渾水中起家。
“老奴不敢多言,隻是世子已然把肝火同那點果脯之事一同發到了宋錦茵的身上,老夫人如果再插手,怕是有些......”
饒是隔著豐富的裙衫,碧玉也還是感到了麵前女人身上,被風吹出的涼意。
想來前些日子他在朝堂上對葉家的打壓,也很有些公報私仇的意味。
而跪在地上的丫環嘟囔著,滿臉不平,雖心有忐忑,卻也不算過分驚駭。
餘光中裴晏舟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像是將近冇了耐煩,他佯裝不知,還側頭問了一句。
可若他故作不知不順裴晏舟的心機,也不曉得會不會惹得一貫冷僻的人神采丟臉。
幾人在竹雅院打了個照麵的事,不一會兒便傳遍了全部國公府。
靈翹到底是冇將那些刺耳的話說出口,隻挑了些能聽的。
老夫人看著地上仍不知改過的人,神采沉了下來,“丫環就該有丫環的端方,打二十個板子發賣了,讓府裡頭的人好都雅著。”
一想到裴晏舟那張臉能夠會染上暗色,暴露一副想說又不肯直言的模樣,三皇子隻感覺很有興味,下認識便想調侃幾句。
畢竟都是沾了些算計的人,這類事如果冇瞧個正著,隻憑著旁人的幾句話就開端瞎傳,那如何死的都會不曉得。
眼下她對著宋錦茵發難,實在就是站在老夫人這頭,最多便是受些懲罰,不見得就會真對她如何。
隻是宋錦茵明白,她感激裴晏舟的部下包涵,同她與裴晏舟之間生出的鴻溝和裂縫,冇有一點乾係。
“天然是要去的,總要去陪一陪老三家,不然旁人真覺得要尋我國公府的錯處,可挑好捏的動手。”
如許也好,那小丫頭本就是被連累的那一個,實在不必再受這無妄之災。
“晏舟剛纔說的書畫,但是那幾位名家所作?”
老夫人步子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