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陸路電線來講,萬裡音信,瞬息可通,有事照應矯捷,無事可便商賈,本日之下,阿誰敢說不該創辦電報?但是當時就有人對峙覺得不成,福建百姓,始而呈阻,從而竊毀。
第二件大事是議鐵路。“這件事,”醇親王將身子今後仰一仰,帶著點置身事外的意味,“本王冇有成見,請各位公議吧!”
我敢說,如果仁天子本日還在,雖惡其人,必用其法。師夷之長,正所覺得製夷之地!
清江浦為水陸衝要,南北咽喉,向非互市船埠。鐵路一開,夷人需求求此地置造洋房、增設偵棧、起蓋教堂。以咽喉衝要之地,與夷共之,其害三。
隻是他也不肯公開獲咎李鴻章,以是想了個油滑的體例,關照軍機章京,檢出舊檔,將言官反對鐵路的摺子,作成一個抄件,此時取出來揚了一下說:“這是客歲秋冬之交,言官的群情,請李中堂過目。”
現在看來如何樣?好笑是不是?這不能怪倭文端,當時初講洋務,究不知效驗如何?我奇特的是,今昔異勢,明顯師夷之長,已見其利,何故另有倭文端的那套觀點?
因而孫毓汶數了數說道:“一共六個摺子,內閣學士徐致祥,前後上了兩個,以為開鐵路有“八害”。
夷之慾於中國開通鐵路,蓄念十餘年矣!今中國先自創之,彼將如法而行。許之則開門揖盜,拒之則啟釁興戎,其害四。
山東黃河眾多,連歲為災,小民顛連困苦,今若停止鐵路,以千餘萬之資,不以治河而以便夷民,將怨谘而寒心,其害二。
彆人能夠沉默,醇親王卻不能不說話。他本來是同意興建鐵路的,但客歲預備由神機營出麵,借洋債製作西山至蘆溝橋的鐵路,專為運煤之用,不想為言路大攻,因此有些畏首畏尾,此時為李鴻章的話所衝動,不由得又慨但是言,表示支撐。
“南漕以鐵路轉運,工成亦須2、三年,不管緩不濟急,而商船停業,溫飽迫而盜賊興,其害一。
孫毓汶不但有話說,並且他也是反對造鐵路的。因為這段鐵路起自東阿,迄於臨清,雖跟他故鄉濟寧,發了幾代的祖墳風水無關,但山東同親都要求他“主持正論”,不得不然。
李鴻章曉得不是好話說道:“請你念一念,讓大師都聽聽。”
“請王爺先看。”李鴻章跟奕劻客氣。
剛唸到這裡,李鴻章笑了出來,是成心笑得聲音極大,表示他的憤激和鄙夷,“這些拿寫大卷子當經濟學問的翰林名流,我可真服了他了!”
我現在要請大師問一問福建的京官,是有電報好,還是冇有電報好?記得倭文端為同文館所上的摺子,恭引聖祖仁天子的垂諭:”西洋各國,千百年後,中國必受其累。‘覺得’聖慮深遠,雖用其法,實惡其人‘,這是倭文端的斷章取義!
連他都冇有定見,旁人天然更不會有話。因而順次在這個奏稿上署名,表示同意。如許一件大事,就很順利地定議了。
如謂易於征兵調餉,不知鐵路雖堅,控斷尺地,即不能行。若以兵守,安得到處防備?其害六。
說到這裡,李鴻章已是氣喘連連,益顯得老臣謀國之忠。而在坐的人,自醇親王以次,亦無不為李鴻章這番話的氣勢所懾,縱有辯駁的來由,也都要考慮一下,是不是宜於在此時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