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簷_102 縱有先來後到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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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文程內心明白,玉福晉本日是有備而來,而貳心中既咽不下這口氣,也捨不得敬愛的女人,倘若玉福晉能出麵,必定就是皇太極在背後撐腰,有皇太極撐腰,他何懼多鐸放肆放肆。

海蘭珠放下針線,走來笑道:“活力了嗎?”

皇太極躺下,含笑看著她:“如何會活力,現在你更加安閒隨便,我內心才結壯些。”

範文程的咽喉像是被甚麼堵住了,聲音乾啞地說:“玉福晉,隻要能救出賤內,任何委曲臣都情願接受。”

大玉兒莞爾:“先生他日隨我八旗雄師入關,直奔北京,堂堂正正地站在太和殿上,也算是還了祖輩的夙願。非論誰做天子,天下子民都一樣是子民,隻要君愛民,臣愛民,國度昌隆,老百姓圖的,不過是安居樂業。這話,是範先生說的吧。”

大玉兒笑道:“坐下吧,範先生,你受委曲了。我有個彆例,能把你的小妾從十五貝勒府帶出來,隻不過想要讓多鐸正大光亮地還給你,或是給你賠不是,那是不能的。我先頭就說了,來了大金,你不再是文人騷人,是主子,冇有主子是能叫主子低頭的。”

皇太極說:“能不能搞砸,這是你的事,我如何包管?大不了搞砸了,我給你在哲哲麵前說幾句好話。”

範文程道:“玉福晉,可愛的不是蒙前人,是元朝政權。”

聽範文程,將自稱從“小人”改成“臣”,大玉兒曉得他身上還儲存著骨氣,並不真正甘心為奴。為奴者,莫說女人,就是連本身的命都是主子的,可他隻想做臣,不肯為奴。

海蘭珠為他脫掉靴子,盤腿坐下將他的腳捂在懷裡揉一揉,那和順體貼的笑容,看一眼,一整日的倦怠都散了。

海蘭珠曉得,她們姐妹倆的心機,是一樣,縱有先來後到,即使皇太極本是玉兒的,可現在,她也不肯把本身的男人讓出去。

海蘭珠抬眸看他:“大汗夜裡批摺子看文書呢?”

範文程目光黯然,苦笑道:“側福晉有所不知,明朝式微,即使文人傲骨,也被些閹黨權臣踩踏的一文不值。小人是務實之人,但求妻兒老母家宅安然,當年歸降大金,得賢明汗善遇,家人長幼得以安設,一晃十六年了,小人早已健忘本身的祖宗是誰,甚麼漢人滿人,不都是人嗎?”

海蘭珠捧著熱帕子來,遞給他:“我學不會,多看幾眼就暈了。”

範文程忙道:“格格們聰慧好學,遲誤格格們的課業,是小人的罪惡。”

“將來,我們也會有孩子。”皇太極說,“你好好養身材,漸漸來。有便是福分,冇得有,另有玉兒的孩子,是不是。”

皇太極道:“玉兒就這麼把孩子全丟給你了?”

大玉兒鼓著腮幫子:“那我不乾了。”

“回側福晉的話,臣的祖輩,是因莫須有的罪名被貶謫至此,當時候這裡還叫瀋陽,邊疆之地一入冬便寸草不生,祖祖輩輩都想著能重返都城,何如……”他悄悄一歎,“都來不及了。”

“白日帶著阿圖和阿哲,明天雅圖不去上課也在身邊,那纔是一刻都停不下來。”海蘭珠笑道,“但是承諾了給她們縫娃娃,都伸長脖子盼著呢。”

現在到了書房,格格們並不在,隻要玉福晉坐在桌前,範文程心下一歎,艱钜地上前要施禮。

“聽十四福晉說,先生祖上便已在盛京落腳。”大玉兒暖和地說,“現在家人仍然留在盛京,你的祖宗都在這裡,如何會忘了祖宗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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