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蘭在鏡台前卸了簪環,走過來一瞧:“在寫甚麼?”
淳安郡王考慮著說:“還好車裡都是將門之女,膽量不算小,如果一下子嚇得神態變態,那可就費事了。”
藺承佑把茶盞擱回案幾,笑道:“不成了,我纔想起另有點事要交代阿芝身邊的人,還得出去一趟,皇叔你們吃吧,不必等我,我返來就歇了。”
彭夫人對杜夫人說:“……這是我們大娘,名叫花月。二孃麼,名喚斑斕。”
剩下的話不必說,今晚隻要承佑一小我會道術,為了救人勢需求追出去,在外擔擱久了,不但對李娘子名聲有損,承佑也費事。
杜庭蘭噗嗤一聲笑起來:“早就認出你了,我記得你眼下有顆小小的硃砂痣,你瞧,它還在這兒呢。”
滕玉意:“下午世子在溫泉池裡沐浴,水裡不謹慎摻雜了旁人的浴湯,器靈不肯洗。”
忽聽笙鼓鼓譟,第一輪酒令開端了。世人玩了一個多時候,彆說冇看到藺承佑和淳安郡王返回,連那幾位外埠官員的女眷也遲遲不見退席。
李夫人神采發白:“俄然刮來一陣怪風,犢車就走不動了,外頭有女人在哭,拍打窗棱想出去,那景象的確嚇死人,還好成王世子和郡王殿下及時趕到,不然還不知會如何,”
她心軟得一塌胡塗,摸了摸滕玉意烏黑的頭髮說:“這下能夠放心了,統統交給姨父姨母。比及討到了浴湯,姨母再與你姨父申明原委,你姨父內心很心疼你,不會怪我們騙他的。今晚昌宜公主和阿芝郡主在場,各府的小娘子也在,你離席久了會顯得失禮,先回席再說。”
顧憲哦了一聲:“何謂‘平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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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本來還想好好解釋解釋,被他毫不包涵指責一通,愈發恨不得鑽進地縫裡,瞪他一眼道:“當然是為了辦閒事,原因麼,下午我已經跟世子說瞭然,怎奈世子不信。”
滕玉意卻擔憂浴湯能不能順利取來:“我還得等動靜,拿件潔淨襦裙換上吧。”
她心中驚奇不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世子?”
顧憲邊走邊與淳安郡王說話,偶然間一轉頭,就見藺承佑仍如有所思玩弄手裡的小荷包。
那對孿生姐妹與母親生得很類似,身型卻比母親足足豐白一大圈,配上銀盤般的圓臉、頎長的鳳眼,倒比母親邊幅更端麗些。兩人約莫十五六歲,打扮一模一樣。
這時管事領人送宵夜,淳安郡王讓管事去鄰房邀顧憲,又對藺承佑說:“你不是早說餓了,這會倒不見你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