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桃獵奇地問我:“公主在看甚麼?”
而現在我的第五位駙馬,正在前來迎娶我的路上。
我微微側頭,總感覺我又犯病了。
我問:“現在迎親的步隊走到哪兒了?”
我道:“你們都退下吧,我要一小我靜一靜。”
我擺擺手,說道:“成也罷,不成也罷,聽天由命吧。”話是這麼說,不過我內心始終還是在等候著。這一回皇兄給我指婚的是新科狀元郎,生得一表人才,且才高八鬥。待我們大婚後,定能成為一對伉儷情深的良伴。
皇兄道:“也好,宮裡剛死了駙馬穢氣得很,你去福華寺小住幾日也是好的。朕會多派些侍衛跟著你,你放心腸在福華寺裡上香吧。”
秋桃為我戴上鳳冠後,笑著道:“公主,這回必然能成的。駙馬爺身子結實,乃是我朝棟梁,又無任何仇家,定……定不會像前幾次那般……那般……”
他掙紮了足足有兩柱香的時候,最後成為秋波湖上的一抹鮮紅,發冠上的黑曜石與粼粼波光融為一體,幾乎亮瞎了我的雙眼。
實在之前我還不信本身射中剋夫的,可這一次親眼目睹狀元郎像是中邪那般一心求死的模樣後,我也不得不信了。
也許是昏倒過了,又也許是有了前四次的經曆,這一次我也麻痹了。
我道:“我在找客歲我放生的那隻王八。”
皇兄摸了摸下巴,說道:“朕已讓人去查了,想來不日便會有答案。”
我抱起一隻王八,王八立馬把頭縮了出來。
我勉強地牽唇一笑。
明顯此時正值夏季,可他的眼神卻冰冷得像是臘月裡的寒譚。
我醒來時已是次日淩晨。
我一怔,旋即抬眼望去。隻見狀元郎緊抿雙唇,本來還是普通的神采倏然變得一派慘白,我僅僅眨了下眼睛,狀元郎利市揚馬韁,“啪哧”的一聲,烏騅馬前蹄高舉,驀地間狂跑起來。
我打斷道:“本宮自有分寸。”
我從榻上坐起,說道:“皇兄,經此一事,臣妹想通了。為了不禍害我朝棟梁,臣妹不嫁了,隻要皇兄不嫌棄臣妹在宮裡礙事便好。”
我的第一名駙馬,剛接了賜婚的聖旨,當夜便暴斃了。
我敏捷做了個決定。
我無法隧道:“你也怕我剋死你麼?”
我想了想,說道:“皇兄,臣妹過幾日想去福華寺一趟。”恰好去詰責方丈,何為有福分之人,本公主持續剋死五個駙馬,這算哪門子福分呀?
忽有貓叫聲響起,我扭頭望去,卻見不遠處的扶桑樹下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錦衣玉帶的公子,他懷裡抱著一隻烏黑的小貓。
我的第三位駙馬是我親身遴選的,在茫茫人海中我一眼便相中了出身淺顯的他,可惜在我們結婚的那一日,他……他被饅頭噎死了。
我不覺得意,道:“看來是我記錯了。”
我回神,瞅著她,道:“是麼?”
皇兄道:“你是朕的皇妹,朕又怎會嫌棄你?莫要胡思亂想,待朕安撫了狀元郎的一家後,再與你挑一門好婚事。”
我的第四位駙馬,也就是我的上一名駙馬,可貴熬到了拜堂這一步,卻被仇家一劍封喉。
我問:“皇兄可有查清為何狀元郎無端端的會跳湖?”
思及此,我的腦袋有些發沉。
我道:“立馬備轎,去繁元閣。”
扶桑花火紅如血,可一襲淡青衣袍的他卻像是一抹與塵凡隔斷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