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敏捷做了個決定。

冬桃獵奇地問我：“公主在看甚麼？”

我的第二位駙馬，也是在接了賜婚的聖旨後，冇幾天便傳染了風寒，不到半月就成了肺癆，很快便分開人間了。

我道：“立馬備轎，去繁元閣。”

忽有貓叫聲響起，我扭頭望去，卻見不遠處的扶桑樹下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錦衣玉帶的公子，他懷裡抱著一隻烏黑的小貓。

也許是昏倒過了，又也許是有了前四次的經曆，這一次我也麻痹了。

我勉強地牽唇一笑。

我的第一名駙馬，剛接了賜婚的聖旨，當夜便暴斃了。

.

我的心不由一涼。

我無法隧道：“你也怕我剋死你麼？”

銅鼓嗩呐聲震耳欲聾，騎在烏騅頓時的狀元郎一襲紅黑相間的新郎官喜袍，襯得麵龐溫文儒雅。我越看越是歡樂，駙馬安然無恙，我也完整放心了。

我從榻上坐起，說道：“皇兄，經此一事，臣妹想通了。為了不禍害我朝棟梁，臣妹不嫁了，隻要皇兄不嫌棄臣妹在宮裡礙事便好。”

我抱起一隻王八，王八立馬把頭縮了出來。

我問：“皇兄可有查清為何狀元郎無端端的會跳湖？”

方丈在做早課，我雖貴為公主，但心中也頗信神佛。我們大安王朝曆代帝王都是信佛之人，我的皇兄也不例外，皇兄即位多年，也不知修了多少座寺廟，比修本身的皇陵還要主動。

秋桃與冬桃皆是一愣，冬桃道：“公……公主……”

我穿戴一身大紅嫁衣，端坐在菱花纏枝紋案銅鏡前。

驀地，秋桃說道：“公主，駙馬的神情彷彿有些不對勁。”

明顯我從未見過他，但是內心頭卻模糊感覺我在夢裡見過他的。

皇兄拍拍我的手，又道：“阿嫵莫要多想了。”

秋桃點點頭，回道：“是的，奴婢也記得是前年。客歲因為第四個駙馬的事情，公主悲傷了大半年，甚少來福華寺。”

.

我登上繁元閣後，靜待了半晌。

可打從我過了二八韶華後，我便黴運不止。

我道：“我在找客歲我放生的那隻王八。”

我打斷道：“本宮自有分寸。”

今早皇兄與我說了，驗屍的仵作在狀元郎的身材裡找到了五石散，而狀元郎身邊的侍從也說了狀元郎因之前科舉的原因，常常心神不安，唯有五石散才氣讓貳心神安寧。可這五石散吃多了，人便會神神顛顛的。狀元郎分開狀元府時，吃了很多五石散，是以路經秋波湖時纔會有這般奇特的行動。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福華寺有個放生池，池裡爬了很多王八。

皇兄一臉悲哀地坐在我的榻旁，見我展開眼，他輕歎一聲，安撫道：“阿嫵，都是朕不好。下回給你再給你挑個好的，大安王朝男兒千千萬萬，總有一個能與你攀親的。”

這是我與狀元郎的第一次正式會麵，然後他……跳湖了。四周的侍衛趕緊下去救人，可畢竟拗不過一心求死的狀元郎。

明顯此時正值夏季，可他的眼神卻冰冷得像是臘月裡的寒譚。

冬桃道：“公主不是前年放的嗎？”

在皇兄的影響下，我也格外尊敬佛家中人，遂先自行拜彆，不便打攪方丈的早課。

玄武殿乃是皇兄常日裡上朝的議事殿，皇兄對我極是疼寵，我的五次大婚都是當著文武百官的眼進步行的。我思來想去，愈發感覺我不能坐以待斃。固然皇兄派了重重保衛，但我還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