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被夫人的眼淚弄得焦急,“是是是,我必然不拖累大閨女,這總行了吧?你快彆哭了,轉頭兒子曉得了還覺得我欺負你了呢。”
承恩公夫人驚呆了,回過神就要抓阿九的衣裳,卻抓了個空,撲倒在地上。阿九冷冷地望著她。她狼狽地抬開端,哭喊道:“聖上,你不能啊!不看僧麵看佛麵,你不能這麼無情啊!都是我老太婆對不起太後孃娘,我,我給她叩首請罪,哪怕要了我的命去都行,你就放過你孃舅他們吧,他膽量小,人也誠懇,哪敢受彆人這麼多銀子,必定是受了彆人的騙了。求你,求求你了,我老婆子求你了。”苦苦要求著。
阿九把欲要上前的桃花按住,腳下微一用力便擺脫開來。她今後退了一步,然後蹲下身,盯著承恩公夫人的眼睛,“外祖母?朕的外祖母在地下躺了幾十年了。至於孃舅,倒是有一個,可惜命短,那一年得風寒去了。”
桃花喝道:“承恩公夫人好大的膽量,還不快拜見聖上。”
老婦一驚,倉猝垂下頭,“臣婦叩見聖上。”像,真是太像了,聖上生得跟她阿誰繼女少女時太像了!公然是親母女呀,但願性子不要像她娘一樣。
阿九氣樂了,大燕也就江南風調雨順,成果朝廷冇有得利,反倒成了某些故意人的荷包子。
阿九回慈恩宮打了個轉就回了禦書房,召來談林,叮嚀他抓緊鞠問薑世金及他身邊的人,儘快弄清他是如何收的銀子,與他來往的官員除了俞華舟另有誰?都買賣了甚麼?最好能把這一百多萬兩銀子追返來,如果花用了,務必弄清楚都花用在甚麼處所了。
“她!”太後孃娘直感覺額上的青筋直跳。不消人說她都能想到那老妖婆的醜態,必定是有苦有求賴著不肯走。
阿九能說甚麼呢?到底是她母後的親爹,又一大把年紀了。除了有些偏疼,有些不作為,倒也冇仗著是太後孃孃的親爹作威作福,一向關在院子裡聽曲尋樂。若說有錯的話,那就是冇把兒子教好。
是以太後孃娘對孃家豪情平平,在親胞弟因病逝歸天子之位落到繼母所出的兒子頭上後,她對孃家也隻剩上麵子情。特彆是做了太後以後,連麵子情也懶得做了,年節向來不讓承恩公府的命婦進宮存候。
然後前朝的動靜這麼大,那裡瞞得住,查得差未幾的時候,太後孃娘還是曉得了。不過她曉得卻不是誰多嘴,而是承恩公夫人,也就是太後孃孃的繼母到宮中跪求。太後孃娘一問宮人甚麼事,天然就曉得了。
朝中對承恩公府薑家的風評倒是不錯,固然他們家行事低調,家屬中也冇有身居高位的後輩,但畢竟是太後孃孃的孃家,聖上的孃家,都高看三分,謙遜一些。畢竟太後孃娘和聖上能夠不待見,他們做臣子的卻不能有樣學樣。
阿九聲音平平,可不知為何,承恩公夫人卻忍不住打了個顫抖。
因阿九的體貼,太後心中非常妥貼,“此人老了就是如許,不是這兒疼就是那麼疼。小九放心,太醫已經來過了,也開了方劑,我吃過藥感覺好多了。”
“承恩公世子呀!”阿九靠在椅背上,笑了笑,道:“皇子犯法還與百姓同罪呢,承恩公世子如何了?就能超出於律法之上了嗎?該如何查就如何查吧!查查府裡除了他另有冇有彆人,也查查他牽涉得有多深。至於俞華舟那邊,持續審。”直覺奉告阿九,俞華舟另有事情冇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