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孃娘固然出身承恩公府,但她是原配嫡長女,待字閨中時在繼母手底下頗受了磋磨,更是被繼母使計送進了宮,本覺得她很快就乾枯在深宮中,冇想到她卻一起登上皇後太後的寶座。
想了想又彌補了一句,“太後孃娘那邊先瞞著,你們也不要到處多嘴,細心傳到太後孃娘耳朵裡。”前一句是對梁首輔和談林說的,後一句是對殿內的宮人內侍說的。
朝中對承恩公府薑家的風評倒是不錯,固然他們家行事低調,家屬中也冇有身居高位的後輩,但畢竟是太後孃孃的孃家,聖上的孃家,都高看三分,謙遜一些。畢竟太後孃娘和聖上能夠不待見,他們做臣子的卻不能有樣學樣。
宮妃探親還是有效果的,阿九就發覺到臣子們誠懇多了,奏本也少了那些雞零狗碎的小事。梁首輔和談林那邊也停止得非常順利,天牢裡已經清空一半了,朝中也有幾個官員受了連累,正在斷絕檢查,都是些四品往下的,並未逮到大魚。
阿九回慈恩宮打了個轉就回了禦書房,召來談林,叮嚀他抓緊鞠問薑世金及他身邊的人,儘快弄清他是如何收的銀子,與他來往的官員除了俞華舟另有誰?都買賣了甚麼?最好能把這一百多萬兩銀子追返來,如果花用了,務必弄清楚都花用在甚麼處所了。
老爺倒是想一振夫綱,可瞧瞧桌上那把入木三分的菜刀,立即又慫了。哎,不是他不作為,實在是家有悍妻啊!
“聖上,鎮北將軍求見。”
夫人不滿道:“這算甚麼好?孤零零一小我,膝下連個孩子都冇有,今後連個燒把紙的人都冇有!”越數她就越悲傷,“托聖上的福,她現在宮裡的日子才舒坦些,老爺,家裡已經對不起她一回了,你可不能再拖累她了。聖上有甚麼不好?你非得彆彆扭扭。醜話妾身先擱在前頭了,府裡不拘哪個再拖累了我閨女,我,我跟他冒死去!”
“她!”太後孃娘直感覺額上的青筋直跳。不消人說她都能想到那老妖婆的醜態,必定是有苦有求賴著不肯走。
阿九能說甚麼呢?到底是她母後的親爹,又一大把年紀了。除了有些偏疼,有些不作為,倒也冇仗著是太後孃孃的親爹作威作福,一向關在院子裡聽曲尋樂。若說有錯的話,那就是冇把兒子教好。
“聖上啊,我是你的外祖母啊,你放過你孃舅吧,他已經曉得錯了,求求你放過他吧!我給你叩首了!”承恩公夫人爬過來抱住阿九的大腿,以頭觸地,死活不肯意起來。
阿九不為所動,“不要再到宮裡來給太後孃娘添堵,不然朕全都算在你兒子的身上。來人,送承恩公夫人回府,趁便給承恩公帶句話,把他的人管好了,他若管不好,朕不介懷替他管上一管。”一甩袖子,大步拜彆。
阿九眉梢一揚,“哦,是誰?”
然後前朝的動靜這麼大,那裡瞞得住,查得差未幾的時候,太後孃娘還是曉得了。不過她曉得卻不是誰多嘴,而是承恩公夫人,也就是太後孃孃的繼母到宮中跪求。太後孃娘一問宮人甚麼事,天然就曉得了。
阿九獲得動靜趕到的時候太後孃娘正頭疼呢,阿九頓時就不歡暢了,對太後孃娘道:“母後,她算哪個牌麵上的人?還值得您活力。不想見拒了就是,來人,把承恩公夫人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