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話，曹升又對雲尾巴狼道：“雲公子，俺也是做買賣的，俺曉得為商嘛，圖的就是一個字，利。不過您彆嫌俺嘮叨，俺也很多說一句。這小掌櫃，但是個誠懇人。您與她做買賣，還望多照顧她一些。”

舒家小棠為莫非：“冇、冇如何好。”

雲沉雅微一沉吟，轉頭看向司空幸與白貴：“你們如何說？”

他蹙起眉頭道：“女人家，拋頭露麵太多老是不好的。實在能夠雇個小廝，跑腿的活計，你便不消親力親為。事無大小的話，終歸累的是本身。”

舒棠又將手裡的酒罈子往前遞去，說：“我明天帶了一罈酒來，先給雲公子你們嚐嚐。你、你們要感覺好喝，我……”

她手裡的酒罈子，上麵粘著四方紅紙，紅紙正中間書了一個“棠”字，是沉棠酒。

話音一落，大師又愣了。司空幸伸手捏了捏額角，白貴立即又打圓場，說：“我家少爺甚麼都好，就一點不可，太心善！對人忒好忒樸拙了！”

“收下吧。”忽地，雲沉雅輕聲道，“做買賣，有來有往，今後纔好合作。”

司徒雪覺得白貴在想端莊事，便接過他的話頭，說：“老先生也覺得方纔那女人可疑？”

“不成。”未等他說完，雲沉雅斬釘截鐵地打斷。他垂下眸子，沉默斯須，道：“我們此行，暫不成以真臉孔見人。”

但是，那裡不一樣了呢？

舒棠進了樓裡，四周不見曹升，正迷惑，忽聞二樓上一聲叫喊：“小掌櫃――”

雲沉雅道：“若現在便以真臉孔示人，貿冒然行事，今後怕會舉步維艱。”

舒棠趕緊點頭。

雲沉雅沉默一陣，卻問：“你如何，做起酒水買賣了？”

“但是……”司徒雪還欲說甚麼，卻被雲尾巴狼將話頭截住。

舒棠聽了，便點頭道：“嗯，雲公子真是個好人。”

少時，舒棠跟曹升下了樓來。她手裡仍抱著酒罈子。曹升伸手指了指，她的目光便順著看向雲尾巴狼這一桌。曹升是中間人，待走近了，便熱忱地給兩人做舉薦。說雲曄雲大少，是高傲瑛來的販子，做酒水買賣的，現在想要倒賣些沉棠酒。

白貴道：“既然至公子與舒棠女人是舊識，不如……”

聽了這話，白貴和司空幸都愣住。

雲尾巴狼傳聞她將買賣辦理得不錯，唇角便牽出一枚笑。可想了一想後，那枚笑又消逝了。

舒家小棠上二樓結銀子去了。雲沉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愣然坐下。揚開摺扇來扇風，又合上。端起茶盞來飲茶，再放下。最後持了酒杯，連飲了好幾口。甘冽酒味繚繞在舌尖，雲尾巴狼走了神，唇角漸漸浮起一枚笑。

有這麼個傳聞，大瑛皇城根下婦孺皆知，說是瑛朝大皇子，出了名的笑麵虎。不怒則已，一旦發怒，五裡外的湖水都結冰。

桌上四人又墮入沉默。過了一陣，司徒雪說：“那便遵循至公子的意義，我們四人用化名，以做酒水買賣的項目，先與這舒棠靠近，一步一步行事。至公子覺得如何？”

白貴驚得一抖，則差冇下跪叩首。

雲沉雅一愣，恍恍然憶起她疇前叫他雲官人，對他說，雲官人真是個好人。內心起起伏伏，他沉默一陣子，冇能接這話。

這時，倒是一旁靜坐的司空幸為他解了圍：“方纔那女人名喚舒棠，是……是至公子曾在南俊的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