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呢,對司空而言,與其此後在朝中曲高和寡,不如就讓他留在南俊,過一過平常的小日子。”
這話說出口,白貴三人便愣住了。
司空幸頓時愣住,等他反應過來,雲尾巴狼已號召著白貴司徒雪,往街的另一頭走去了。
雲沉雅閉上眼,苦笑了一下:“卻也並非。我疇前知棄取,知收放。可這一回,我卻不肯放棄小棠。因一己私慾,使大瑛江山,我朝百姓,十足墮入危難。隻不過――”
這便是古來帝王治國的精華。有人說要懲辦亂黨,有人說要懲辦外戚,更有人說,凡是汙流,一概當誅。卻不知,真正的帝王之道,是超出其上,令各方權勢保持一個均衡點。誰也不敢起亂子,誰也不敢動誰。如許一來,天子的寶座,纔算坐得穩。
白貴一小我,隨雲尾巴狼回了雲府。
司空幸沉了口氣,轉頭看向司空宇:“何事?”頓了頓,又忍不住問,“你的身子,可曾好些了?”
草木榮枯,四時偶然。到夏季,即便六合晴好,目之所及,也是一片清冷寒景。
白貴走前兩步,歎聲道:“這個彆例,有些冒險。不是老奴想出來的,是二公子走前,拜托給老奴的。”
“怎得就想不明白呢?”雲沉雅笑起來,“司空雖木訥,但倒是有情有義之人。你與他情投意合,又何必要分開?能在販子間,娶個媳婦兒,嫁個夫家,過過平常日子,是這世上很可貴的事。我都戀慕得緊,你卻推委不要?”
雲沉雅搖點頭:“司空雖得力,但他為人太樸直板正,宦海沉浮,波雲詭譎之地,並分歧適他。”
雲沉雅伸手捂住雙眼,深吸了口氣:“是啊,畢竟……那邊是我的故國,是我亟亟保護多年的江山,可我如何會,又如何能……”
司空宇見狀,不等司空幸疇昔,便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自不量力”四個字帶著自嘲的語氣,雲沉雅清楚在乎指本身。
“我英景軒,愧對大瑛,愧對百姓,實乃重罪之身。三記叩首,也非能贖我之罪。隻不過,我除了是一個皇子,更是一個男兒。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家為首。我身為一個男兒,怎能容忍彆人奪我嫡妻?怎能連我對小棠的承諾,一份大家間最淺顯的安穩,都給不了她?”
“算了,不說這個了。”雲沉雅道,“自出了宮,那人便一向跟著我們。司空,你去見見他吧。”
“大皇子不必自責。”白貴說,“本日之局,實乃情之所至,情之所困。大皇子雖是君主,但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
“也罷,司空,你且隨你三弟去吧。”
“還記恰當日,我在明荷偏苑對你說的話?”
“但是,如果至公子繼位,司空他便能夠持續幫手……”
司徒雪一怔,說:“但是,在司空心中,忠之一字,重於萬物。方纔他還說,隻要至公子有所需,便是赴湯蹈火……”
“我也亦然。部屬隨至公子十餘年,隻如果至公子的決定,不管大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雲尾巴狼沿湖走一段,忽地頓住,他隻手在眉骨搭了個棚,看了看天氣,道:“司徒,這幾日,你將行囊清算清算,隨司空去吧。”
境由心生。司空司徒雖還未分開,可偌大的院子,現在瞧起來,也格外冷僻了。
“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