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來的時候,帳內暗淡,燭火搖擺,納蘭紫極感覺肩頭刺刺疼痛,微微蹙起眉尖,感受本身似是躺在榻上,喉間乾澀,有些不舒暢,靜了半晌,卻見有人挑開床幃看出去,納蘭紫極漸漸抬眸,對上了那人一雙清澈眸子。
呆坐了半晌,忽而感覺有些口渴,漸漸下榻,隻穿戴中衣,隨便在塌邊拿了一件披風繫上,轉過屏風走至桌台前倒水喝,方纔拿起茶盅喝了一口淨水,卻聞聲身後有個帶笑聲音道:“冇想到紫極弟非要等本將軍走了才肯出來啊?”
她手裡的茶盅回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驚詫轉頭,身後五六步以外,易天闕抱胸似笑非笑的挑眉站在那邊。
納蘭紫極悄悄抿嘴,極慢的搖了一下頭,喝了藍兒餵過來的淨水,她忽而弱聲問道:“藍兒,你,你如何會在這兒?”她現在纔剛醒過來,聞聲藍兒說他很好,那想必就是逃出去了,內心稍安,在昏黃燈光下,也瞥見了藍兒眼中的幾縷血絲,易天闕並未記起本身的女兒身,但是藍兒倒是曉得本身身份的,按理來講,在易天闕的眼皮底下,藍兒還這般明目張膽的來照顧她,這莫非不會招人話柄嗎?
納蘭紫極一愣,卻看向她道:“我,我睡了五天麼?”
“藍兒?”納蘭紫極澀聲驚奇問道,聲音非常微小,隻是剛好能被探頭看她氣色的藍兒聞聲。
她看著黑沉沉的大帳,眸光悄悄的,不知在想些甚麼,卻聞聲有人挑簾出去的腳步聲,她才揚眉含笑道:“藍兒,你這是被誰絆住了啊?本日如何來的這麼晚呢?”
好半晌,才聽到一個降落聲音問道:“你的傷如何樣了?”
納蘭紫極勉強一笑,卻不謹慎扯動了肩上傷口,深深蹙眉,待她那一陣疼痛以後,纔看著藍兒道:“藍兒,溫哥哥,他逃脫了嗎?”好輕易醒過來,心中卻惦記取阿誰溫潤的人,第一時候就問出了口。
見他說完回身似要拜彆,她鬆了一口氣,卻又聽他道:“對了,藍兒畢竟是女子之身,老是在你帳中不太合適,前幾日是因為你重傷昏倒不醒,任何人靠近你都會廝打,冇想到隻讓藍兒打仗,本將軍知你們熟悉,才讓她留在你身邊的。不過,現在,你還是本身照顧本身吧。”
她每天在榻上躺的幾近都要發黴了,以是冇事的時候老是拿藍兒來逗趣,藍兒每次都是隻是抿嘴笑笑,向來都是由她去了。可這一回,話都說了好半天了,卻還冇那挑簾的出去答話,她有些奇特,撐著身子坐起來探頭看去,隔著屏風瞥見有個身影立在那邊一動不動,她內心迷惑,就沉默不語了。
藍兒眉眼一轉,內心明白她的意義,當下對著她輕柔一笑:“紫極,我五天前悄悄來給你上藥的時候,被他,被他發明瞭,厥後……他就讓我來照顧你了……”想起那人當時一臉的淡然和事不關己,她心中就是一陣刺疼,麵上卻冇有透暴露來,隻是輕柔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