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的賬目,相思不消看,也曉得必定滿目瘡痍,便也懶得翻開惹煩心,笑得親熱可兒,道:“這些事你措置就好,至於府衙的藥材款,應是不會認賬的,你不必催得太緊,不然本有恩典,反而要生出憤懣來。”
溫雲卿點點頭,很有些讚美之意:“沈繼和現在已被押送進城聽審,他應和瑞王有乾係,罪名是逃脫不了,隻怕還要連累,魏家和沈家可有甚麼乾係,是否會被他連累?”
“有。”相思從袖中抽出一張皺巴巴的帳本紙,也不知是從那裡順手撕下來的,上麵寫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遞給崔錦城,道:“這上麵的藥材,你要開端動手籌辦了,收來的藥材一部分運到雲州府去,一部分本身留著。大部分藥材是秋冬進補強身的,韶州府剛鬨了瘧疫,入秋掉隊補的人必定多,我之前要開的那家‘攝生堂’,這幾日開張恰好,你辛苦些,如果人手不敷用,就再招些伴計,但都要可靠結壯的。”
店家送了飯菜上來,溫雲卿便號召相思用飯,而後道:“你哪日出發去京裡?”
神采冷峻的男人,聽了這“大俠”二字,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神采,隨即道:“都城。”
知魏老太爺無事,相思便也放下心來,寫了一封複書送走,便去找魏興。尋到他的時候,他正與崔錦城在說話。
“熊大哥那邊,還請你幫我備一份禮品送去,今後也多照顧他的買賣。”
“也是明日,倒能夠一起走。”
“早間府衙派的人說,要在十五之前到京中驛館去,如果回雲州府,隻怕時候來不及,爺爺的意義是讓我從韶州府直接解纜,還想請興叔與我同去一趟。”
快吃完時,相思纔再次開口,她有些擔憂地看著溫雲卿,小意問:“你的身材冇事吧?”
崔錦城冷靜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曬得乾脆的紅辣椒,放在嘴裡嚼了起來。
“興叔,家裡來信了。”相思在旁坐下,持續道:“信裡說爺爺的病大好了,現在已能下地。”
崔錦城極是不甘心腸址點頭,便拿起那張帳本紙看,卻忽聞聲相思道:“你能進匪賊窩裡去找我,我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