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郎玉柱讀《漢書》第八卷,快讀到一半時,見冊頁中夾著一個紗剪美人。郎玉柱吃了一驚,說:“書中顏如玉,或許就是用這個來應驗吧!”他欣然若失。他細細地看那紗剪美人,眉毛、眼睛如同真的普通,後背模糊有兩個小字:“織女。”郎玉柱非常詫異,每日都把它放在書上,幾次把玩,乃至廢寢忘食。
一天,他登梯子爬上書架,從書堆中翻出一個一尺多長的金輦車,非常歡樂,以為“書中自有黃金屋”很靈驗。他拿給彆人看,本來隻是鍍金的,並非真金。郎玉柱內心悄悄抱怨前人忽悠本身。冇多久,有個和他父親同科考中的人,做彭城這個處所的察看使,此人非常信佛。有人勸郎玉柱把金輦獻給他做佛龕。察看使很歡暢,送給郎玉柱三百兩銀子,兩匹馬。郎玉柱大喜,以為金屋、車馬都獲得考證,讀書更努力了。不過這時他都三十歲了。有人勸他娶妻,他答覆:“書中自有顏如玉,我何必擔憂冇有標緻的老婆呢?”又讀了兩三年,一點也冇應驗,大師都笑話他。當時人們傳言,天上的織女擅自下界了。有人跟他開打趣說:“天女下凡就是為了你啊。”他也不睬睬。
每日讀書時,郎玉柱都要美人坐在他中間。顏如玉勸戒他不要讀書了,他不聽。顏如玉說:“郎君之以是不能飛黃騰達,就是讀書害的。你看那金榜上,如你這般苦讀的有幾人?你若不聽,我就要走了。”郎玉柱臨時服從她,不一會兒又忘了她的話,唸誦起來。過了半晌,郎玉柱再找顏如玉,卻冇法找到了。
一天,他正盯著看,美人俄然哈腰坐起,在書上向他淺笑。郎玉柱大吃一驚,當即膜拜在桌下。複興身,美人有一尺多高了。郎玉柱更驚駭了,又向她叩拜。美人從桌上走下來,亭亭玉立,的確是位絕代才子。郎玉柱拜問:“叨教是甚麼神?”美人笑著說:“我姓顏名如玉,你早就體味我了。每天被你厚愛,假定不來一趟,恐怕千年後再也冇人堅信前人的話了。”郎玉柱很歡暢,就和美女密切,卻不曉得男女之事。
郎玉柱並非為追求名利而讀書,而是確信書中真有黃金粟米。他日夜苦讀,二十多歲了,也不籌算娶妻,隻但願書中有美人本身現身。親朋登門,他酬酢幾句後,又開端大聲讀書,客人隻得分開。每次學使主持測驗,老是提拔他為第一,鄉試卻總不中。
大話歪批
生視花芽,日趨肥茂,春儘,盈二尺許。歸後,以金遺羽士,囑令朝夕培養之。次年四月至宮,則花一朵含苞未放,方流連間,花搖搖欲拆;少時已開,花大如盤,彷彿有小美人坐蕊中,裁三四指許,轉眼飄然欲下,則香玉也。笑曰:“妾忍風雨以待君,君來何遲也!”遂入室。絳雪亦至,笑曰:“日日代人作婦,今幸退而為友。”遂相談宴。至中夜,絳雪乃去,二人同寢,款洽一如疇前。後生妻卒,生遂入山不歸。是時牡丹已大如臂。生每指之曰:“我他日寄魂於此,當生卿之左。”二女笑曰:“君勿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