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玉柱慌了神,一邊訴說一邊禱告。俄然記起她的藏身之處,取出《漢書》細心尋覓,翻到本來的處所,公然找見。他呼喊她,她也不動,他伏在地上要求,她才走下來講:“郎君再不聽,我就和你永久斷絕!”
顏如玉讓他買來棋盤、骰子等,每天與他遊戲。但郎玉柱心機並不在玩上,趁顏如玉不在,就偷偷地讀書。因為怕被她發覺,他就暗中把《漢書》第八卷稠濁在彆的處所。
每日讀書時,郎玉柱都要美人坐在他中間。顏如玉勸戒他不要讀書了,他不聽。顏如玉說:“郎君之以是不能飛黃騰達,就是讀書害的。你看那金榜上,如你這般苦讀的有幾人?你若不聽,我就要走了。”郎玉柱臨時服從她,不一會兒又忘了她的話,唸誦起來。過了半晌,郎玉柱再找顏如玉,卻冇法找到了。
當年,蒲鬆齡老先生居住太清宮,整天與牡丹相對,遂構思出《香玉》。才子加知己,向來都是讀書人的好夢。
一日,憑弔方返,遙見紅衣人揮涕穴側。安閒近就,女亦不避。生因把袂,相向汍瀾。已而挽請入室,女亦從之。歎曰:“老練姊妹,一朝斷絕!聞君哀傷,彌增妾慟。淚墮地府,或當感誠再作;然死者神情已散,匆急何能與吾兩人共談笑也。”生曰:“小生薄命,波折戀人,當亦無福可消雙美。曩頻煩香玉道達微忱,胡再不臨?”女曰:“妾以幼年墨客,什九薄倖;不知君固至戀人也。然妾與君交,以情不以淫。若日夜狎昵,則妾所不能矣。”言已告彆。生曰:“香玉長離,令人寢食俱廢。賴卿少留,慰此懷思,何斷交如此!”女乃止,過宿而去。數日不複至。冷雨幽窗,苦懷香玉,展轉床頭,淚凝床笫。攬衣更起,挑燈複踵前韻曰:“山院傍晚雨,垂簾坐小窗。相思人不見,中夜淚雙雙。”詩成自吟。忽窗外有人曰:“作者不成無和。”聽之,絳雪也。啟戶內之。女視詩,即續厥後曰:“連袂人那邊?孤燈照晚窗。空隱士一個,對影自成雙。”生讀之淚下,因怨相見之疏。女曰:“妾不能如香玉之熱,但可少慰君孤單耳。”生欲與狎。曰:“相見之歡,何必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