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禦刹時愣住了。這些年,因為殘疾,他蒙受了無數的白眼與諷刺,卻從未有人主動提出要收他為徒。
“師父……”他剛要開口扣問,俄然聽到道觀彆傳來一陣喧鬨的鼓譟聲。
“哈哈哈!”老者俄然放聲大笑,“你可曉得老夫是誰?老夫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人稱‘天殘道人’的玄機子!這天殘腿的工夫,本就是專為我們這些缺胳膊少腿之人所創!”
蘇禦趁著這個機遇,將滿身內力凝集於右腿斷口處,猛地一蹬,整小我如同一顆炮彈般衝向大長老。在衝向大長老的過程中,他的周身出現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他將天殘腿的內力與本身貫穿的道家真氣融會後產生的異象。大長老揮動法杖,一道道玄色的光圈向著蘇禦射去,光圈所到之處,氛圍彷彿被扯破,收回“滋滋”的聲響。
玄機子對勁地點點頭,伸手將蘇禦扶起,說道:“從本日起,你便是我天殘道人的關門弟子。不過……”他話鋒一轉,神情變得嚴厲起來,“練這天殘腿的工夫,絕非易事,不但要能刻苦,還得受得了罪,你可想清楚了?”
在日複一日的刻苦修煉中,蘇禦的工夫突飛大進。他對天殘腿彷彿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常常玄機子隻需演示一遍,他便能心領神會,把握此中的方法。跟著時候的推移,他已經能夠在竹林間自在穿越,身形快如鬼怪,隻留下一道道殘影;也能在絕壁峭壁上健步如飛,如履高山,讓旁人讚歎不已。
玄機子神采一變,問道:“多少人?”
就在這時,道觀外俄然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一個渾身是血的弟子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師父!不好了!魔教……魔教的人殺上山來了!”
蘇禦跪在道觀的正殿中,殿內燭火搖擺,暗淡的光芒映照著他慘白的臉龐。玄機子站在他麵前,神采龐大,既有慚愧,又有欣喜。
蘇禦心中一震。他冇想到,魔教中人竟然認出了本身的身份。
蘇禦隻感覺天旋地轉,全部天下彷彿都在這一刻崩塌。他想起師父這些年的悉心教誨,想起師父對本身無微不至的心疼,又想起阿誰可駭的本相……
“禦兒,”玄機子俄然抓住他的手,神情衝動,“為師有一件事要奉告你……”
但是,安靜的餬口並冇有持續太久。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蘇禦因為口渴起家去喝水。路過師父房間時,模糊聽到內裡傳來低低的抽泣聲。貳心中一驚,玄機子向來是個剛毅剛烈之人,他從未見過師父墮淚,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因為仇恨。”玄機子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采,彷彿又回到了那段暗中的光陰,“當年,我百口被魔教所害,我幸運逃生,卻落空了一條腿。為了報仇,我苦心研討,創出了天殘腿……”
“因為你的眼神。”玄機子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那眼神裡有著不平的意誌,就像……就像當年的我。”
“禦兒……”玄機子顫抖著伸脫手,“為師……為師對不起你……”
從那天起,蘇禦便開端了艱苦的修煉過程。每天天還未亮,寅時的鐘聲方纔敲響,萬籟俱寂之時,他就已經單腿站在了老槐樹的枝頭。開初,他老是站立不穩,一次次從枝頭摔下,摔得鼻青臉腫,身上到處都是擦傷和淤青。但他從不泄氣,日複一日地對峙著。垂垂地,他發明本身能夠穩穩地站在越來越細的樹枝上,身姿也愈發輕巧健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