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芳不自賞_第37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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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安設安妥後,被囚禁的官員們都被送到王宮。東林王一一召見將領,不但不斥責,反而安撫鼓勵一番,右丞相楚在然草擬嘉獎王令,把背叛之行掉個頭,寫成君王有難眾將不畏存亡攻城護駕。

“唱歌?”楚北捷深思很久,輕問,“唱甚麼?”

“她在哭嗎?”

“燒了?”

楚北捷舉起雙手,看著虎口處被劍磨出的厚繭。記得她的手,纖纖十指,白而細嫩。這手操琴、摘花,本來也會調藥。

隊中有車有馬,騎馬者大家神采冷酷,眼中時有精光閃過,明顯都不是易與之輩。兩車婦孺在中間,另有兩車不知內裡裝了甚麼,車輪過後,留下深深的車轍,看起來非常沉重。

娉婷聽出楚北捷話中恨意,擠出一絲苦笑,“我明白的。王爺說的,娉婷都明白,既然王爺找到娉婷,娉婷避無可避,乾脆性命也交由王爺發落。”

楚北捷黑眸深處動了動,卻半晌冇吭聲。

不過是淺顯山莊一座,沉默寡言隱士數名。

他握過這手不下千次,賞玩讚歎,記得它暖和光滑,工緻細嫩。

楚淡然跟從楚北捷多年,曉得這位王爺麵上越平平,實在內心越積著陰鷙,見他多日啞忍不發,心中實在擔憂。現在楚北捷動氣毀琴,他卻鬆了一口氣,也不作聲,在一旁看著鳳桐古琴在楚北捷部下被劈成碎片。

“她唱: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厭詐……”

“是。”娉婷紋絲不動,吐出一個字。

黃塵大道上並冇有留下一具屍身。

“楚家的人?”

“我楚北捷,不是為了女人而健忘骨肉存亡仇恨的男人。”

楚北捷發紅的眼睛瞪著,猶不解恨,抽出吊掛在牆上的寶劍,揮劍劈斬,直把此琴當用心中最恨之人。

低低地唱,悄悄地歎。

娉婷獨居西廂。

水綠山青,犬吠炊煙。

楚淡然不說話了,垂下頭,看著本身的腳尖。

見麵前大隊人馬連同楚北捷都木雕似的冇有轉動,娉婷紅唇微揚,勾起一絲含笑,“實不相瞞,娉婷一向不安惶恐,不知王爺會如何措置我,故在路旁等候王爺車隊。若王爺與娉婷擦身而過,那是你我緣分已儘,娉婷也算實際了到東林見王爺的信譽,今後兩不相乾。”

“我記得的。”楚北捷點頭。

“王爺叨教。”

次日淩晨精兵儘散,百姓們渾渾噩噩地在各自家中被關了一晚,隻曉得昨夜火光通天,殺聲不竭,但大王還是大王,王宮還是王宮。

楚北捷也不是小人,飯食衣裳定時送來,雖不豐厚富麗,但也不刻薄。

“她又唱了甚麼?”

路旁悄悄站著一道柔弱背影,一手牽著馬,一手垂握住韁繩悄悄掠過及膝的草兒。聞聲車隊停下,緩緩回過甚,暴露一張毫不令人冷傲卻比任何人都能震驚楚北捷的臉,悄悄開口歎道:“王爺,白娉婷赴約來了。”

楚淡然尚未答完,楚北捷已接了下去,喃喃道:“故豪傑,方有才子。何如狼籍,何如狼籍。”楚北捷嘲笑,“誰是豪傑,誰又是才子?後代情長,白落得豪傑氣短。”

隻是,自從那一天後,她再冇有見過楚北捷一麵。

大師內心都明白是如何回事,叩首大喊萬歲。

很久,楚北捷停動手中揮動的寶劍,神采已趨安靜,回身將寶劍插回劍鞘,臉上添了一絲令民氣悸的冷冽,指著一地碎木叮嚀,“你將這琴屑,給她送疇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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