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俠看著他們叔侄兩人一唱一和，也不動氣，反倒應允下來，“那好，本駙馬就等著為貴少將軍慶功了。”

“埋伏？何人的軍隊？”

大營中其他不相乾的幾路軍仍在歇息中，小隊小隊的尖兵在覈心巡查。

“不必。”貴炎一口回絕，傲然道，“末將已經派人刺探清楚，永霄甲士數比雁林守軍的人數多上一倍，攻城不足。戔戔一個羅尚，又不是楚北捷，何需求我二叔出馬？”

貴常寧瞪大眼睛，他也算疆場老將，伸手便往腰後摸去，還未摸到劍柄，後腦勺收回咚的一聲，他被人隔著紗布狠狠敲了一下。偷襲者勁大力巧，貴常寧掙紮了兩下，癱倒在地，冇了知覺。

“鎮北王”三個字堵在喉嚨裡，讓陽鳳說到一半便突然冇了聲音。陽鳳曉得本身言語忽視，心中不安，抬眼去看娉婷。

“如何會當作親兄弟？慶兒看起來傻氣，長笑天生就有一股霸氣，你瞧他的眼睛和鼻子，真是活生生一個小……”

他應當正在東林王宮吧？春季過後，夏季到臨，會有昌大的賀筵為他道賀生辰。

“萬一真出了不測，大營派人救濟，請駙馬爺讓我二叔領兵策應我。”

這時一隻手從身後無聲無息掩過來，驀地捂住他的嘴巴。

貴炎點頭應了，年青的臉上出現自傲的笑容，“如果得了手，也當即派人奉告二叔。”

第二天，天還未亮，貴炎領著所轄的永霄軍向雁林城進發。

他能揮動很重的劍，他能在千軍萬馬中取下敵將首級，他有君臨天下的威勢，懷有異心的人見了他都會瑟瑟顫栗。

貴常寧嗜酒如命，在軍中是出了名的。聽小兵這麼一說，世人都皺起眉頭。

“求援！”

何俠問：“甚麼要求？”

則慶扯著娉婷的衣角，抬頭道：“抱抱。”

“嗯。”何俠略略點頭，臉上高深莫測，“羅尚是楚北捷一手調教出來的勇將，非常悍猛，人馬也很多。貴少將軍部下的永霄軍恐怕攻不下雁林，不如調派蔚北軍同去，也好……”

娉婷逗著兒子，臉上淡淡的，半晌後才苦笑道：“不但眼睛鼻子，連眼神也像。”不甘心腸戳戳兒子嫩嫩的鼻尖，小聲道，“像娘不好嗎？為甚麼要像那小我？”

他一倒下，暴露身後偷襲者的身形。穿戴黑衣，臉上蒙著黑紗，隻暴露兩隻眼睛在暗淡的軍帳中炯炯發亮。他瞅著倒在地上的貴常寧，眸中透暴露傲岸不屑的眼神，俯身探了探貴常寧的鼻息，從床下拿出幾瓶貴常寧藏著的陳大哥酒，又在懷裡取出一包迷藥倒入酒裡。

娉婷給這孩子取對了名字，公然是愛笑的。

他聰明、勇敢、勇毅，是疆場上無敵的名將。

他的生辰，是初六。

貴常寧哈哈笑起來，“早去早回，二叔等著你的好動靜。”

“求援！求援！”報信的侍衛跌跌撞撞過來，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倒，喘著粗氣道，“駙馬爺，我軍被東林雄師在雁林城外伏擊，環境危急，求駙馬爺當即派大將救濟！”

拂曉之前，天氣比夜裡更暗。貴常寧看著貴炎的人馬拜彆，自行回了大營。

陽鳳見了他就歡暢，“一天到晚樂嗬嗬的，也不曉得在笑甚麼？”

鎮北王的名字，是楚北捷。

貴炎奪了建功的機遇，想起父親的再三叮囑，不由多了個心眼，又拱手道：“駙馬爺，末將領軍攻城，有一個小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