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貴炎一口回絕，傲然道，“末將已經派人刺探清楚，永霄甲士數比雁林守軍的人數多上一倍，攻城不足。戔戔一個羅尚，又不是楚北捷，何需求我二叔出馬？”

貴炎悄悄鬆鬆得了何俠承諾，本身也感覺希奇。眾將在帳中會商完軍情，各自散去，貴炎和貴常寧一道回營帳。貴常寧邊走邊嘖嘖稱奇，“想不到他這麼好說話。不過，對於雁林那麼一座小城，永霄軍綽綽不足，哪能夠求援？他也不過是給我們一個口頭情麵。炎兒，你此主要做場好戲給大師看看，為我們貴家爭口氣。”

很多將領早就重視到貴常寧缺席，見何俠發問，招了帳外去刺探的小兵，問：“貴常寧將軍如何冇到？”

他能揮動很重的劍，他能在千軍萬馬中取下敵將首級，他有君臨天下的威勢，懷有異心的人見了他都會瑟瑟顫栗。

貴常寧捱了幾個耳光，還是睡著，鼾聲倒是停了。

“那當然。”貴炎笑了笑，深思半晌，換了正色，“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二叔，侄兒領軍在外，你在火線千萬看緊點，千萬不成……”

陽鳳見了他就歡暢，“一天到晚樂嗬嗬的，也不曉得在笑甚麼？”

陽鳳趕緊把兒子抓到一旁，忍著笑點頭道：“你還小，不能抱長笑呢。萬一摔壞他如何辦？”又對娉婷道，“我看你把長笑給慶兒認個兄弟吧，他老愛黏著長笑。”

那侍從急得幾近掉下眼淚，回身到了床前，也不顧身份尊卑，左擺佈右甩了貴常寧幾個耳光，吼道：“醒呀！醒呀！我的爺爺呀，你這不是用心要我家少將軍的命嗎？”

何俠領著眾將領一起來到貴常寧的軍帳，一掀簾門，好大一股酒味直沖鼻尖。

娉婷抱住了盤跚的長笑，點著他的鼻子指責道：“你啊，走得還不穩呢，就想跑啦？要摔多少次才曉得疼？”

則尹是武將出身，力量大又不怕刻苦，領著魏霆種糧食又養馬羊，陽鳳她們閒時織點布，自給自足，日子倒過得很落拓。

大營中其他不相乾的幾路軍仍在歇息中，小隊小隊的尖兵在覈心巡查。

貴常寧哈哈笑起來，“早去早回，二叔等著你的好動靜。”

鎮北王的名字，是楚北捷。

小兵剛從貴常寧軍帳中返來，答道：“貴將軍喝醉了，如何叫也叫不醒。”

何俠到了東林邊疆，當即調集統統大將，拋出了第一個任務。

這時一隻手從身後無聲無息掩過來，驀地捂住他的嘴巴。

何俠的“氣度寬廣”卻出乎世人料想，隻聽他沉吟著道：“這個是小事，我承諾你。”

他一倒下，暴露身後偷襲者的身形。穿戴黑衣，臉上蒙著黑紗，隻暴露兩隻眼睛在暗淡的軍帳中炯炯發亮。他瞅著倒在地上的貴常寧，眸中透暴露傲岸不屑的眼神，俯身探了探貴常寧的鼻息，從床下拿出幾瓶貴常寧藏著的陳大哥酒，又在懷裡取出一包迷藥倒入酒裡。

“嗯。”何俠略略點頭，臉上高深莫測，“羅尚是楚北捷一手調教出來的勇將，非常悍猛，人馬也很多。貴少將軍部下的永霄軍恐怕攻不下雁林，不如調派蔚北軍同去，也好……”

何俠問：“甚麼要求？”

貴常寧用心“嗯嗯”兩聲後，粗聲道：“殺雞焉用牛刀。那麼個小城，要我們雲常兩路雄師去攻，東林軍豈不笑話駙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