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傳言,也垂垂流入軍中。
何俠打量了他一會兒,收回目光,自失地笑了笑,“誰能想到事情會變成如許?我快建立新國即位為帝了。你這個莽魯莽撞的小東西,也成了統領一起雄師的大將軍。娉婷……”何俠突然把話止了,俊美的臉上暴露一絲難以言喻的感慨。
那官員戰戰兢兢道:“微臣遵循小敬安王的叮嚀,公告北漠百姓,當兵有豐富的犒賞,百口人要繳的賦稅也能減免一半……”說到這裡,何俠的目光掃過來,嚇得他不敢往下說了。
自從建立新國的動靜傳出,何俠便籌算任用各國人才,對他們這群雲常官吏的神采就不如何好了。
“那歸樂這邊呢?”何俠持續問。
現在倒成瞭如許……
我們一同騎馬去,畫畫去,讀書去,聽曲去……
前次掌管王族茶品供應的崔大人進門稟報,也不曉得說錯了甚麼,豎著出來,出來的時候已經打橫著斷了氣。侍衛抬著崔大人的屍首,鮮血滴答滴答地滴在青石磚路上,嚇得在門外的其他官員神采煞白,有兩位年老官員當場就暈了疇昔。
何俠問:“北漠招兵的事,停止得如何了?”
另一名主管此事的官員早猜到何俠會問,內心早有籌辦,踏前一步,謹慎地答道:“收回公文後,大抵有四百人。”
何俠煩躁地在窗邊踱步,過了一會兒,才按捺著表情重新坐下來,細看桌上的奏章。
“商祿練兵還是有一套的,我這兩天到城外永昌軍的駐地看了兩次,兵士們練習得還不錯,可見之前根柢打得牢。隻是……”冬灼有點遲疑,“或許是我冇有領軍的經曆,之前也冇有軍中的銜級,那些部屬將領大要上對我恭敬,背後卻對我這個將軍不大佩服。”
而暫無敵手的雲常雄師,比疇前更難掌控,將領們的貪慾,更難以滿足。
連歸樂也這麼少?
這一刻,冬灼彷彿又見到了昔日敬安王府裡那位風騷多情的小敬安王。
何俠正一心一意籌建新國,誰敢向他稟告四都城呈現了不祥之兆?
何俠見他不肯走,不由笑道:“你這小子,現在出去大小也是個將軍了,如何還是婆婆媽媽的?好,不走就待著。我剛好想問你把永昌軍管得如何了?”
少爺現在坐擁四國,這此中飛照行功績很多,這些冬灼非常清楚。不曉得飛照行惹了少爺那裡,看少爺的意義,恐怕是一找齊罪證就將他正法,連改過改過的機遇也不給。
何俠目光淡淡往他臉上一掃,忽問:“你是否感覺我過分無情?”
那兩位官員前腳剛走,冬灼後腳就走了出去,一看何俠正靠著椅背閉目,彷彿在養神,掃了桌上堆積的公文一眼,輕聲道:“少爺累了,不如早點歇息吧。”
有點出乎料想。
站在前排的一名官員頭低得更低了,遲疑半晌,聞聲何俠的冷哼,隻好硬著頭皮稟報,“到目前為止,大抵……大抵有……三五百吧。”
“聽清楚了。”冬灼低聲應道。
冬灼從速點頭。
派出去探察楚北捷下落的軍隊一點動靜也冇有傳返來。楚北捷不愧是楚北捷,竟如此沉得住氣,在雲常雄師對於歸樂時,冇有乘機公開招兵買馬,冇有登高一呼,調集餘黨殘兵抵擋。這些何俠預猜中的乃至用心讓楚北捷有機可乘的事,楚北捷一件也冇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