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應名譽去,樂無異從船麵跳了下來。聞人羽一怔,長樂道人不料他竟已在船上,大吃一驚,衝口叫道:“混賬!這偃甲船貴重非常,是要送給樂府樂公子的,你也配坐?!”
長樂道人氣急廢弛,吹鬍子瞪眼睛,恨不得一口把敵手吞了:“黃毛丫頭,報上名來!本道爺的場子你也敢砸,太歲頭上動土,活煩厭了!”
太乙神兵目光暴漲,呼嘯著衝向二人。
聞人羽放下心來。她假扮蕭鴻漸之事已遭看破,隨即纔想起,為免追蹤,她早已規複本來臉孔,樂無異並不認得她。
樂無異驚怒交集,大喝一聲:“嗐!”手臂用力一振,儘力奪回古劍。這時晗光劍閃過一道白光,拂塵銀絲齊齊斷絕,長樂勁力走空,“哎喲”一聲,仰天跌倒。
樂無異奪回古劍,揮劍橫掃,刀槍叮叮鐺鐺,斷刀斷槍散落一地。“上呀。”長樂爬起來大呼,“誰逮到這個小賊,他手上寶劍就是誰的!”
長樂道人運使太乙神兵,本身便不能發揮全數功力,但他見樂無異招式陌生,覷個空子,趁亂偷襲,拂塵銀絲飄飄灑灑,無孔不入,樂無異略不留意,左邊臉頰著了一下,火辣辣生痛,多了幾道血絲。
樂無異不及起家,便扶著雕欄低頭望去——太乙神兵在地上連蹦帶跳,吼怒連連,偌大身子緩慢變小,身邊的長樂等人更如一群螞蟻,圍著神兵來來去去,叫罵聲此起彼伏,嗓門先高後低,跟著飛船上升,垂垂聽不見了。
“不曉得,”樂無異如臨大敵、模糊嚴峻,伸手扣住偃甲盒蓋,“冇跟人打過。我叫樂無異,你如何稱呼?”
世人守勢更加狠惡,目睹再有半晌,不但樂無異寶劍不保,聞人羽也要喪命在太乙神兵部下。情勢危殆!
世人點頭稱是,不及多言,樂無異幾個縱身,已穿過船艙,來到船麵之上。
聞人羽心中一動,忍不住要摸摸本身的臉:“……你熟諳我?”
“這船有些奇處,惹來歹人饞涎,設下圈套,奪了船不說,還把我們十足抓了起來。”
“不熟諳,”樂無異拔劍出鞘,“隻要你不弄壞這船,我就幫你,如何?”
長樂道人抹了一把,大吃一驚:“太華術法?太華門下一貫狷介,為何跑來長安?莫非——”
“著!”聞人羽喝聲出口,灰濛濛的槍尖已在太乙神兵身上添了十多個洞穴。
“好美!”樂無異百忙中不忘讚歎。
太乙神兵微微挫退,口中收回哧哧的嘯吼。
“說來話長。”辟塵說道,“我們本是梨園,這一艘‘竹筍包子號’是我們討餬口用的。”
那女子恰是聞人羽。
“噢!”太乙神兵追逐上來,叉開五指,惡狠狠地抓向樂無異。
聞人羽目色生寒,長槍一振,流光如電。
“你技藝如何?”聞人羽明知故問。
“垮台了。”樂無異向後發展,本意靠上船身,不料靠了個空,隻聽船埠上響起一片驚呼,大家昂首望著他的身後。樂無異轉頭望去,大吃一驚,本來覺得船往河中駛去,卻不料整艘大船浮出水麵,船底伸出兩隻龐大的翅膀,翅膀一上一下,帶著大船冉冉上升。
聞人羽曉得他不擅纏鬥,持槍上前,不著陳跡將他半護身後。
長樂道人叫喚起來:“一幫蠢貨,就曉得看熱烈嗎?”
“糟了!”樂無異四周受敵,失聲驚叫,冇頭冇腦地舞劍護身。太乙神兵伸手抓來,哧,劍鋒所過,斷了兩根手指,神兵愣了一下,收回驚天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