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麵具人，厥後有再呈現過嗎？”聞人羽問道。

“翻天，翻天。”靈虛望著寶印，彷彿感慨，“普天之下，也唯有你與我誌同道合。隻要你仍在我手，終有一日，我必將蕩儘天下妖邪！”

“停！”樂無異大喝一聲，偃甲回聲停下。

如此天賦，萬中無一。

“呼！”老羽士長吐一口氣，緩緩伸開雙眼，“你返來了？”

隻是這孩子眼下哭哭啼啼，鼻涕眼淚糊了滿臉，花臉貓兒普通。麵具人自是不幸，又模糊好笑，蹲下身來，看著樂無異的眼睛，道：“孩子，你是誰家的？你如何哭了？”

“它，它在看我，好短長！”樂無異欣喜地看著偃甲鳥，一動也不敢動，恐怕它一下子便飛走了。

“但是這隻鳥兒是如許飛的——”樂無異雙腿彈地，跳起家來，落地之時，猛地一頓，靜止不動。

年青男人沉默矗立，縱在暗中當中，俊美麵孔還是光彩奪目。

鳥兒彷彿聽懂了，歪頭打量麵具人，像是在問：這句話要不要通報？

麵具人微微吃了一驚。

此鳥固然精美，卻畢竟隻是偃甲，鳥類遨遊天涯，首要依靠對氣流的感到和節製，此乃天賦。比如鳥類落下時，沿著氣流，雙翅鼓勵；尋覓落足點時，則常常重心下沉，隨後依托雙翅最後一絲扇動之力向上，全部行動行雲流水，極其天然。

“尋覓不到，卻並非全無眉目。”靈虛道，“百年之前，曾有一段傳聞，江陵以北紀山當中，及至中夜，常有青火雷光四散迸濺，遠遠觀之，頗似打造偃甲之征。我之所知，至此罷了。”

“這小子。”靈虛嘲笑一聲，望著夷則消逝的方向，如有所思，“看他神通根底，清楚出自太華，他矢口否定，又作何事理？他究竟是何方崇高？翻天啊翻天，若非我有你為伴，倒真要擔憂天降勁敵。”

麵具人有些無法：“唉，十次約倒有八次遲來，不是記錯日子就是記錯地點，真不知他繪的圖誌能有幾分可托？”

“慢著。”靈虛真人忽道，“聽聞太華山剋日非常繁忙，說是有弟子違令下山，太華高低尋訪這名弟子下落。你可曉得此事？”

“當然！”樂無異笑道，“我娘很短長啊！她造的偃甲，連爹爹也不是敵手。”

樂無異搖了點頭：“平常鳥兒都不會這麼飛，”彷彿發覺麵具人扣問之意，樂無異連手帶腳比劃著，“普通鳥兒是這麼飛——”他身材下蹲，然後一頓，接著悄悄向上一聳，保持一個靜止不動的姿勢。

麵具人卻一合手，將偃甲鳥又握在手裡：“好孩子。但是，我這偃甲鳥非常貴重，不能白白給你。作為互換，你須得承諾我一件事。”

麵具人刹時看懂了他的意義，內心訝異。

夜色已深，天如琉璃，潔白深沉，星光點點，明顯滅滅，充滿動聽的靈性。

“唉，”麵具人歎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既然是你爹爹砍斷的，與你冇有乾係，你為何要哭？”

靈虛笑道：“自當一試。但是說到底，待妖類何必如此仁厚！小過不懲，終釀大禍。我等修道中人，務以雷霆手腕嚴懲諸妖，以儆效尤。”一麵說話，一麵打量夏夷則麵上神采，卻見夏夷則麵如冰鑄，毫無動容，看不出半分喜怒。

閉上眼，思路彷彿重回八歲之時。

“停！”樂無異忙又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