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娘心疼萬分,她們現在可不餘裕,女人這是下血本了!
她得把事情辦好了,不能白花了銀子。
歲娘答道:“可好騙了,主子讓他看了看耳洞,他就信了,樂顛顛地把主子都甩了,上了我們安排好的船。爺,我們把季究騙上那船是要做甚麼?總不能是光耍他一回,讓他跑個空吧?還是要拿耗子嚇他?”
“你不會翻?”溫宴好笑地看著歲娘。
都是為了一口飯,哪怕聞聲甚麼,也都拿“依依呀呀”敷衍,斷不會透露,壞了自家口碑,絕了生存。
亥初,溫宴打道回府,約了船家明日再來。
“一隻籠子,關了三隻活耗子,你要提?”溫宴問。
岸邊船多,垂垂駛得遠了,四周的船也就少了。
定安侯府雖是最後一代了,但起勢早,在臨安城占了個好地段,離西子湖並不遠。
聲音一出,不止是歲娘,黃嬤嬤都愣了愣。
“您與黑檀兒說甚麼?”歲娘問道,“它能聽得懂?”
黃嬤嬤冇有詰問,轉頭就去辦了。
原想著,怕是要跟上三五天,才氣把那些人的聲音都分清楚,冇想到她運氣極好,那幾位放肆又霸道,吃了幾盞酒,聲音越來越高,溫宴又跟鄙人風處,聽了個一清二楚。
鄰近月半,眼下各處掌燈,湖上泛著花船,不管是觀景吃酒、還是尋花問柳,岸邊渡口使向湖中的舟船一艘接一艘地解纜。
季究和曲家兄弟放肆慣了,哪能夠順次登船,小廝們擠在最前頭,讓自家的船靠過來,服侍爺們上去。
“我們去遊湖。”溫宴說道。
湖上討餬口的,甚麼人都有,客人們為了便利、放心,悠長下來,也就冒出了很多啞巴來行船。
歲娘與她自小作伴,陪她入宮,陪她遇變故,宿世也陪著她回到都城,步步為營。
歲娘不屑地比劃了一下高度:“比宮牆矮多了。”
溫宴會心:“你看小爺我像是能兩小我打一艘船的嗎?不會惹費事的,你儘管跟上。”
歲娘下認識地點頭。
歲娘道:“爺,主子來提吧。”
翌日下午,溫宴取了一張銀票給歲娘,細心交代了一番。
彆看疇前溫宴伴隨成安公主,在人前靈巧馴良,舉手投足挑不出錯來,等揹著長輩和管束嬤嬤們,公主調皮,也冇少做爬樹、翻牆的“好事兒”。
這麼一想,船伕點頭,劃槳跟上。
遠遠的,能聞聲絲竹歌聲。
溫宴手裡提著一物,用黑布蒙著,看不出此中是甚麼。
“還與它置氣?”溫宴衝著歲娘直笑,“我也該歇了,明兒早晨再叫你看一出好戲。”
黑檀兒跳下了地,扭頭瞥了歲娘一眼,舔了舔爪子,昂頭挺胸地走了,留下歲娘氣鼓鼓頓腳。
“女人……”歲娘咋舌。
溫宴等了會兒,在渡口發明瞭季究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