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娘道:“爺,主子來提吧。”
聲音一出,不止是歲娘,黃嬤嬤都愣了愣。
船伕憨憨笑了笑,他的船小,不算穩妥,少年人不走渡口台階,直接從水邊往船上跳,這要冇點兒本領,怕是已經晃到水裡去了,可下盤穩不表示無能架,前頭那船大,上頭人很多,按說,隻要冇有發昏是不至於衝上去找打的。
“您與黑檀兒說甚麼?”歲娘問道,“它能聽得懂?”
歲娘答道:“可好騙了,主子讓他看了看耳洞,他就信了,樂顛顛地把主子都甩了,上了我們安排好的船。爺,我們把季究騙上那船是要做甚麼?總不能是光耍他一回,讓他跑個空吧?還是要拿耗子嚇他?”
“我們去遊湖。”溫宴說道。
船伕打量著溫宴。
“你不會翻?”溫宴好笑地看著歲娘。
“彆急,”溫宴表示船家解纜,不遠不近跟在那船背麵,與歲娘道,“戲台才搭好,你隻等著看吧。”
溫宴手裡提著一物,用黑布蒙著,看不出此中是甚麼。
溫宴清了清嗓子,又略微調劑了一下:“行了,今兒夜裡跟爺出門遊湖去。”
溫宴等了會兒,在渡口發明瞭季究一行人。
這渡口離順平伯府也不遠。
這貓一身黑,照歲孃的說法,就是一堆黑炭,可到底還得高雅些,便改了個字。
溫宴固然不認得曲家兄弟,對季究也就隻知宿世的那些荒唐事,但那些紈絝後輩左不過這些愛好,季究更是此中佼佼,她來渡口轉轉,十之八九能有收成。
那廂船隻往湖中去,這廂,溫宴帶著歲娘跳上了劃子。
“我讓它給我抓幾隻耗子來,要活的,”溫宴拍了拍黑檀兒的背,“它聽得懂。”
歲娘被溫宴說得心癢癢的,恰好自家女人吊人胃口,她隻能帶著一肚子獵奇過夜。
歲娘嬉笑著答了幾句,轉頭一看,溫宴抱著黑貓,湊在貓耳朵邊上嘀嘀咕咕說話。
歲娘與她自小作伴,陪她入宮,陪她遇變故,宿世也陪著她回到都城,步步為營。
“女人……”歲娘咋舌。
“騙著了?”溫宴問。
又到夜幕時,溫宴換上男裝,翻牆出府。
黃嬤嬤還候著,見兩人安然返來,笑著問湖上景色。
歲娘讓船伕等在水邊。
定安侯府雖是最後一代了,但起勢早,在臨安城占了個好地段,離西子湖並不遠。
遠遠的,能聞聲絲竹歌聲。
歲娘不屑地比劃了一下高度:“比宮牆矮多了。”
黑檀兒跳下了地,扭頭瞥了歲娘一眼,舔了舔爪子,昂頭挺胸地走了,留下歲娘氣鼓鼓頓腳。
當天就能有收成,這讓溫宴愉悅了些,連帶著聽曲家兄弟吹噓季究,直言罵她不識汲引都冇有那麼活力了。
歲孃的脖子盜汗直冒,連連點頭,她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