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大抵是琴河還暢旺富強時,一戶簪纓家世的書房。壁上懸著青山碧水的畫作,精美地用綾羅綢緞裝裱好,側壁的隔間裡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排鎏金脊背的書。
這一次可否安然找到出去的路,可否解開琴河的謎題,尋覓到疇昔的線索,全在於本技藝裡的這本日記了。
信箋的上麵有厚厚一疊紙,沈竹晞一張一張翻閱疇昔,發明竟大抵都是一樣的內容,彷彿是寫信人想要寄信給一名相稱首要的人物,因而打了很多燒燬的草稿。
“小師妹姓唐,字茗秋,劍法很短長,初學的我自愧不如。”
他拍掉身上的灰站起來,從碎成幾片的桌子下,取出那本滑落的書,一邊謹慎地拂去黯藍封麵上的塵垢。
這是一封冇有寄出的信,隻草草寫了兩行就頓住了,連落款都被硃筆抹去,塗作一團:
哢哢連聲,桌麵上接連響起清楚的齒輪轉動之聲,嘶嘶一片此起彼伏,沈竹晞俯身,雙臂撐在桌沿上,緊密諦視著一絲一毫纖細的竄改。
或許在這裡,能尋覓到甚麼規複影象的契機。
沈竹晞“咦”了一聲,麵有訝色。本來這本日記的仆人就是那位寫信者,而阿誰“茗秋”就是他的小師妹。他們一同拜入琴河門下,比肩同習,想來當時有過一段兩小無猜的青澀豆蔻,厥後,卻演變到了這位師兄“欠爾甚重”的境地。
日記的仆人行文到此,筆跡驀地變得活潑起來,接下來是幾篇設想將來餬口的,一棹輕舟,幽波碧潭,同業人間,率意江湖。
“妹茗秋親啟,十三年荒春一度,韶華困頓,不得解……”
上麵的筆跡狂亂地圈在一起,辨認不出,想來是寫信的人寫到這裡,心境漸亂,冇法成文。
沈竹晞滿麵茫然地放下紙箋,完整不睬解上麵的字句到底是在講甚麼。按上麵的意義來,彷彿是這姓段的寫信者在覺得他的愛人歸天後,達到一處叫燃犀之城的處所,在那邊重又見到了她。
案上研磨好的硃砂倒在硯台裡,紫筆的筆尖卻點在了紙箋上,在紙麵上洇染開如血的一大片。沈竹晞微微一驚,走疇昔細細地看紙箋上的字。
“終究小勝師妹,能夠聽她講之前的事情了,想多體味師妹的疇昔,我缺席了她生命裡十多年。”
“本日蒔花,白露花十朵,芳華荏苒,非常斑斕。徒弟還說,三無閣的名字來自於‘有花有月有酒,無君無我無尤’這一句。”
厥後又講了些和蘇晏一起同業、撤除邪祟、斬殺凶屍的事情,沈竹晞髮明這裡有整本日記裡獨一一處記錄了時候的,是中州零五年,當時,烽煙爭端初起,離奪朱之戰開端另有整整五年。
沈竹晞驚奇不定:“本來唐氏的書房就是我方纔在的處所?但是那邊並冇有甚麼惡靈啊,看來已經進入循環了。”
“哎?是一本書。”沈竹晞估計書的刻薄,回身和書架上的空缺一比劃,奇道,“就是缺的那本!”
“徒弟送了我和師妹兩柄希世神兵,一名星窗,一名雨隔。”
沈竹晞定了定神,接著往下看,前麵是一幅畫像,畫像上少女明眸善睞,玉雪敬愛,綠蘿裙,粉繡鞋,後有講明:
沈竹晞沉沉地握緊了袖間的短刀,轉過身來打量著四周。他身處的是一方封閉的室內,除了身後被封上的石門,再無出口。
“師妹當著她父母的麵,說她喜好我,和她一同跪下,她父母禁不住我們哀告,便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