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冇有走,待丫頭小廝都退下了,然後拿著柺杖敲蕭二郎的頭,“你個孽障,先前那些話,是能夠胡說的嗎?墨氏是你大嫂,你怎敢生那份心機,還當著恁多人說來,你這臉不要,你奶的臉還要哩。”
老夫人一驚,不由抬眼望她。
“吵死我了,都閉嘴!”墨九終究煩躁了,甩開幾個婆子,把凳子一踹,環顧著世人,老氣橫秋的經驗,“講點事理不好嘛?你們是講究人,我也是講究人,蕭二郎這廝纏著我要親親,我冇讓他親,但他栽到水裡,我卻喊人救了他,這就是拯救之恩嘛。恩將仇報會有報應的,你們懂不懂?”
墨九不陰不陽隧道:“哪是我拖她下水,她本就在水裡。”
老夫人喝了一半的水,差點嗆出來,“混鬨,二郎不曉事,你也跟著發瘋不成?”
蕭二郎不覺得恥,仍嘻嘻笑,“孫兒不是悄悄說與奶奶的嗎?”
墨九喟歎一聲,把羅嬤嬤的手從身上挪開,語重心長道:“你們這些凡人,偶然候就是不懂事,也不想想,玉帝的閨女如何跪得?一不謹慎折了老夫人的壽,哪個擔待得起?”
“不成,那奶奶便由著孫兒去死好了。”
“一派胡言!”老夫人氣到頂點,柺杖杵得啪啪響,“打,給老身打這個瘋子。”
她活蹦亂跳地出了院子,彷彿並不是被禁食禁足,而是得了一件天大的恩賜。
溫靜姝也冇多話,換了一身衣裳,細心地把手洗潔淨了,在枕頭下摸出一個瓷瓶兒,瞅了一會,倒出一粒藥丸子服下,又悄悄坐下抄經,就彷彿先前的吵架未曾有過普通。
老夫人穩了穩心神,柺杖一指就把氣撒在了仆婦身上,“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給老身脫手。”
“賤蹄子你敢誹謗我?”不等她說完,蕭二郎的窩心腳又到了。
老夫人:“……”
“你還想著吃?”老夫人差點順不過氣來,柺杖重重一杵,“跪下!”
墨九奇特地瞟她,“有凳子不坐,跪下做甚麼?”
鬨劇散場,蕭二郎屋裡的人,也都走得差未幾了。
一句“瘋子”,世人恍然大悟,這才反應過來墨姐兒腦筋原就有題目的,她說的話那裡能信?
羅嬤嬤恨恨摁住她的頭:“老夫人麵前,有你跪不得的?”
可平素從不敢頂撞的溫靜姝,今兒竟然當眾讓蕭二郎尷尬,這讓袁氏母子兩個如何過得去?
“哈哈,如願以償!姐今後不消夙起存候。爽!”
“混賬東西!”老夫人這回與他杠上了,“你莫非也想禁足?”
溫靜姝受不住,身子今後一倒,捂著胸口頓了半晌,又跪直身子,衝老夫人叩首道:“靜姝親眼所見,如有一句謊話,不得好死。”說罷她想了想,雙手趴下去,頭垂得更低,“老夫人,大爺現在是病著,出不得屋子,可他好歹也是蕭家長孫,若轉頭有人在南山院去嚼幾句舌根子,讓他曉得有人欺負了他的妻室,恐會損及他的身子呀……”
想到病中的長孫,她歎口氣,道一聲“罷了”,又涼涼地看向墨九。事到現在,就算大事化小,她也得找一個台階,方纔無損她的威儀,“墨氏,便是二爺吃多了酒,那明白日光的,他也不能真就難為你。你大可走開便是,為何狠心推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