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采青心知來的必然不是裴家兄弟,不然守門的家仆們哪敢叫他們外院候著,早請到廳堂當祖宗去了。估計是裴家的仆人管事之類。
柳媽媽公然拿了一小籃子花生來烤,福月便坐在火炭盆中間翻烤那些花生、紅薯,非常用心的神情。魏媽媽瞅瞅外頭的天氣,大雪天本來就陰沉,天氣竟已經掛黑了,魏媽媽起家對薑采青說道:“稟青娘子,夫人給您捎了點東西來,主如果些補品、吃食和藥材,車子放在外院呢。眼看這雪一時半會也停不了,您看是叫人先搬出去存放,還是先把車子苫好,等雪後再搬?”
傳聞沂州離這兒也就三四百裡路程,感受並未幾遠,放到當代,開車兩個小時,可這畢竟是當代,單騎快馬的話當天能到,魏媽媽她們坐著馬車竟走了兩日,幸虧這雪才下的發麪餅厚,如果再下的大些,怕是今晚入夜都到不了。
“這如何敢當,福月,快謝青娘子犒賞。”魏媽媽也不急著推讓,福月聽了便咧開小嘴一笑,有模有樣地給薑采青福身一禮,靠在魏媽媽腿邊蹲著烤火。
魏媽媽介麵道:“的確太冷了。這屋裡放兩個火炭盆,記得門窗要留些裂縫透氣,屋裡必得有人守夜照看,怕火炭燒得太旺,屋裡氣悶可不可。”
薑采青便招手叫福月過來,拉著她的手,細看便真覺著她一雙圓杏眼有些板滯,小麵龐紅潤細滑,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小巧的青玉葫蘆墜兒,葫蘆諧音“福祿”,看來這孩子固然腦筋不靈光,卻必然很受心疼的。薑采青微淺笑道:“你叫福月?這名字可真好,是個有福分的。”
以是呀,薑采青深覺得,那古道西風瘦馬,一天能走個百十裡就很不錯了,是夠斷腸的。
“四個保護,一其中年管事,騎馬帶了兩輛車子,說是特地護送一名魏媽媽來的。”
“這段日子好多了,夫人一傳聞青娘子有孕,竟多吃了半碗湯呢,加上謹慎將養,總算是安康了很多。夫人一向說孃家這邊冇個長輩照看,擔憂青娘子年紀太輕,跟前也冇個老道的人,怕孕期照顧不全麵。這番打發老奴來,臨行時給老奴發了話的,說如果青娘子不嫌棄,就讓老奴留下來服侍青娘子好了。”
“柳媽媽,你想的倒是細心。”周姨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