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位魏媽媽竟是裴三的奶孃?薑采青心說,要真是裴夫人張氏叫她來奉侍本身,那張家這位老姑母還真是非常正視她的“身孕”,畢竟是孃家撇下一縷血脈。可要真是張氏叫來的,那……裴三的這招瞞天過海,隻怕是餃子煮破皮――要露餡了。
“既然有藥材,怕落了雪受潮,先苫一下吧。外院也有泊車的棚子,再蓋上油毛氈,必定穩妥的。”薑采青就叫柳媽媽,“柳媽媽,你去前院說一聲。”
魏媽媽介麵道:“的確太冷了。這屋裡放兩個火炭盆,記得門窗要留些裂縫透氣,屋裡必得有人守夜照看,怕火炭燒得太旺,屋裡氣悶可不可。”
“來的甚麼人?”
以是呀,薑采青深覺得,那古道西風瘦馬,一天能走個百十裡就很不錯了,是夠斷腸的。
不管如何個秘聞,先留下吧――話說長輩給你送個下人,那絕對是體貼犒賞,也冇有你留不留的餘地呀。並且這位魏媽媽也不是平常的下人,也不能真當她是家裡奴婢一樣使喚,還必須得敬她三分的。
說完魏媽媽一回身,恰剛好扶住了薑采青的手臂,殷勤說道:“青娘子快快坐好,也敢勞你起家,可折煞老奴了。您懷著身孕的人,身子貴重,做甚麼都要謹慎在乎的才行。”
“哎,快不消了,地上冷。”薑采青拉著福月的手,畢竟是風雪裡趕了半天的路,那小手冰冷的,薑采青便把她小手拉過來湊在火炭盆上烤,一邊說道:“看你凍的,快烤烤。花羅,我記得我櫃子裡有一匹翠綠的軟緞,那色彩小女娃穿戴都雅,找出來給福月做件衣裳穿。”
“今晚雪下得大,天如許冷,老奴揣摩給青娘子多添一個火炭盆,怕她凍著不是!這會子先烘著,等青娘子早晨睡覺的時候,床鋪就該熱乎了。”
“四個保護,一其中年管事,騎馬帶了兩輛車子,說是特地護送一名魏媽媽來的。”
薑采青便招手叫福月過來,拉著她的手,細看便真覺著她一雙圓杏眼有些板滯,小麵龐紅潤細滑,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小巧的青玉葫蘆墜兒,葫蘆諧音“福祿”,看來這孩子固然腦筋不靈光,卻必然很受心疼的。薑采青微淺笑道:“你叫福月?這名字可真好,是個有福分的。”
魏媽媽說著,便又站起來躬身一福,說道:“也不知青娘子會不會嫌棄老奴粗笨,老奴是個冇用的,幸虧這些年一向在夫人身邊服侍,有些奉侍妊婦和嬰孩的經曆,夫人當年懷兩位公子的時候,也都是老奴貼身奉侍,三爺還是老奴奶大的呢。青娘子若不嫌棄,老奴定當忠心為主,經心折侍。”
傳聞沂州離這兒也就三四百裡路程,感受並未幾遠,放到當代,開車兩個小時,可這畢竟是當代,單騎快馬的話當天能到,魏媽媽她們坐著馬車竟走了兩日,幸虧這雪才下的發麪餅厚,如果再下的大些,怕是今晚入夜都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