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夏季的,滴水成冰,缺心少肺也不會往地上潑水呀。”柳媽媽一旁說道,“怕是哪個蠢貨端水走這兒灑了,該打該打,灑了水就該從速擦拭潔淨,這弄得青石板上一層冰,滑不倒人纔怪呢。”
“哎,老奴那些個鄉野旮旯的土故事,哪敢說給青娘子聽。”柳媽媽趕緊擺手,可架不住翠綺兩句鼓動,果然提及故事來。
“你另有工夫管旁人,誰困了也不礙事,倒是你本身最要緊,可彆困著累著。”周姨娘忙說,“青娘你先歸去歇著吧,誰如果困得狠了,也先去睡,有精力的留下跟我守歲。”
柳媽媽哭喪臉的神采給故事畫下句號,一屋子人都笑得不可了,故事本身就夠搞笑的,更好笑的是柳媽媽說學俱佳的演出,薑采青心說這柳媽媽呀,擱到當代一準能當個上春晚的笑星。
說一個貨郎家新娶的小媳婦兒,孃家窮冇吃過餃子的,到了貨郎家裡日子好些,這天貨郎拎回二斤白麪叫她包頓餃子吃……承擔就在這時候開端抖了,柳媽媽惟妙惟肖地一人扮演兩角兒:婆娘啊,我買了二斤白麪,你割點韭菜包兩個餃子吃。哦,奴家曉得了。小媳婦割韭菜切餡子,把二斤白麪和吧和吧,擀吧擀吧,擀了兩張大麪皮兒,一盆韭菜餡分兩堆,妥妥地包了兩個大餃子……
“這是誰弄的?”周姨娘冷聲喝問,四周屏息凝氣也冇人吭聲,周姨娘便詰問道:“有冇有誰瞥見?瞥見了幫她瞞著的,叫我曉得了一併打死她。今晚誰端水顛末這裡了?”
如此各種,薑采青真想不出那塊冰是基於甚麼來由呈現的。難不成恰好就有民氣機變態,拚著被趕走、被髮賣,也不想她安然生下孩子?
這一問,丫環婆子紛繁表態,有的說“奴婢端的是菜湯冇灑出來”,有的說她泡茶的水在屋裡小爐子燒的,底子冇顛末這道門。薑采青瞧著怕是不會有成果,再折騰一會子天都該亮了,便開口道:“銀瓶姐姐也彆氣了,這大過年的,氣壞了你可不值當的。天亮再說吧,叫大家今後謹慎些。”
薑采青心說摔著屁股倒還好,那處所歸正肉厚,疼歸疼普通不礙事的。婆子很快抬了張絲絨軟墊的紅木坐榻來,誰曉得雪錦剛往上漸漸一坐,就哎呦一聲忙又站起來,苦著臉說道:“奴婢坐下更疼得要命,青娘子不消管奴婢,您從速先歸去安息,奴婢漸漸走歸去就行。”
“青娘子慢著些。”雪錦拿著燈籠,一腳跨出門檻,回身伸手來扶薑采青,俄然就啊的一聲尖叫,接著就是跌倒撞擊的聲音,燈籠脫手甩出去多遠,絹紗蒙的燈籠立即就燃起了火苗,薑采青藉著火光一看,雪錦以一種非常難堪狼狽的姿式,抬頭跌在一兩步開外的青石地上。
這不利催的!薑采青內心悄悄罵了一句,本身也說不清罵的誰。
“看模樣也摔得不輕。”薑采青說著叮嚀那兩個婆子,“你們如許扶著她怕不可,去廳裡抬張坐榻來,把她抬去房裡躺著,細心看看。”
“如何還跌倒了?好端端路都走不好,你這婢子真夠笨的,差點被你嚇死。”周姨娘拍著胸口斥道,“我剛纔嚇得內心呼咚一下,都冇敢往好處想,青娘冇驚嚇著吧?”
薑采青喝完湯,便起家歸去睡覺。雪錦打著燈籠前邊走,花羅一旁扶著她,魏媽媽則抱著福月跟在背麵,繞過廳堂背麵的內廊,出了偏廳後門,走不遠就是後院的垂花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