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媽哭喪臉的神采給故事畫下句號,一屋子人都笑得不可了,故事本身就夠搞笑的,更好笑的是柳媽媽說學俱佳的演出,薑采青心說這柳媽媽呀,擱到當代一準能當個上春晚的笑星。
“幸虧幸虧。”周姨娘說道,“該到青娘冇事,等會子你回屋,記得先給菩薩上柱香去,我也去正廳上柱香,這大過年的,可禁不起驚嚇。”她看看雪錦,見雪錦被兩個婆子擺佈扶著,佝僂著腰非常痛苦的模樣,便問道:“這是摔著哪兒了?”
“你另有工夫管旁人,誰困了也不礙事,倒是你本身最要緊,可彆困著累著。”周姨娘忙說,“青娘你先歸去歇著吧,誰如果困得狠了,也先去睡,有精力的留下跟我守歲。”
“怎的了?怎的回事?”裡頭的人聽到動靜,都倉猝跑過來,地上的燈籠很快就燒光了,藉著房簷下暗淡不明的風燈,世人先看到薑采青扶著門框站著,先鬆了口氣,從速叫人拿燈來。立即就有人端著三支大燭的燭台過來,纔看清是雪錦跌倒了,正艱钜地想要爬起來,看模樣摔得可不輕,從速疇昔兩個婆子把她扶了起來。
柳媽媽一拍大腿說:“哎呦,看她如許,八成是摔著腚骨根兒了。”
柳媽媽說到這兒,已經有人憋不住直笑了,柳媽媽本身卻一本端莊,仍舊說學逗唱地持續講:那貨郎來家以後呢,一掀鍋蓋,咕嚕冒出來兩個小豬娃一樣的大餃子,白白胖胖橫在鍋裡,貨郎內心阿誰氣呀,抓太小媳婦就要打,小媳婦可真委曲,哭哭啼啼反問道:不是你叫俺包兩個餃子的嗎?
“這大夏季的,滴水成冰,缺心少肺也不會往地上潑水呀。”柳媽媽一旁說道,“怕是哪個蠢貨端水走這兒灑了,該打該打,灑了水就該從速擦拭潔淨,這弄得青石板上一層冰,滑不倒人纔怪呢。”
“哪能不氣,幾乎出了大事!”周姨娘道,“青娘你不消管,你好歹歸去睡一會子,再不去歇歇天都該亮了了。我總得查一查,這些子不經心的主子,大過年的也敢給我們添堵。”
她眼角瞟到棠姨娘靠在菊姨娘身上,揉著胸口,臉上笑眯眯的,神采卻有些倦倦的。這守歲守到半夜早就困了,叫柳媽媽這一逗,竟又笑得醒了困。傳聞當代守歲是要實打實守一整夜的,薑采青覺著,大部分人可冇阿誰本領,她便站起家來,叫困的人先歸去睡吧。
兩個丫環公然端著托盤出去,熱騰騰的白菜羊肉湯。花羅忙給薑采青端一碗過來,薑采青喝了一口,底湯放了羊骨頭熬的,味道不錯,便叫陪著守歲的丫環仆婦們也一起喝。實在一早晨果子年糕甚麼的就冇住嘴兒,也不是太餓,這時候來一碗肉菜湯卻非常和緩津潤,彌補體力提精力。要說周姨娘,實在是個彆貼殷勤的人兒。
“說的恰是。”周姨娘介麵道,“秋棠、素綾也歸去睡。這守歲到半夜,早該餓了,廚房裡備了熱湯,你們一人喝一碗就歸去睡去。”
“不礙事。”薑采青今後退了一步,扶著花羅的手說:“銀瓶姐姐也彆罵她了,多虧這丫頭反應利落,她本來扶著我的,跌倒的時候立即撒了我的手,要不然恐怕我這會子也跌在地上了。”
“看模樣也摔得不輕。”薑采青說著叮嚀那兩個婆子,“你們如許扶著她怕不可,去廳裡抬張坐榻來,把她抬去房裡躺著,細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