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采青表情龐大地看著綠綈被拖出去,回過甚來今後院走,纔想起絹姨娘那邊還等著呢。
薑采青思考半晌,便叫長興帶著他那一隊護院,先去張從祖家裡把他逮住,捉到後立即就把這對難兄難弟押送官府。本來嗎,放火燒柴堆算不得大事,可勾搭家奴暗害家主,這罪就不悄悄了。本縣也在沂州轄製內,有裴家的淫威,薑采青非常確信,縣丞大人怕是不敢將那張從耀、張從祖輕饒疇昔的。至於大門口來的那些個哭啼喧華的“二張”親朋團,老端方,打出去就好,薑采青可不想當阿誰揣蛇的農夫。
“青娘子說的甚麼,奴婢……奴婢一點也不懂。”
“問的如何了?”長興施禮的工夫,薑采青直奔重點。
“回青娘子,那狗東西軟骨頭,不由嚇的,五更時候就全招了。”長興很有幾分對勁地表功:“小的就按您說的,把他剝了棉襖棉褲拴在馬棚裡,跟二壯、長順三小我調班看著他,不給他睡覺,還坐他跟前喝熱湯,跟他說等凍死了就把他丟到東邊山溝裡,讓野狗啃吧啃吧毀屍滅跡,那小子嘰嘰歪歪哭了半夜,全都招了。”
長興被翠綺嘟嚕了這一通,憨笑著抓抓腦門,忙說道:“他都招了,昨晚我們西跨院的火就是他放的,他趁著元宵節,拿個花燈跑到我們家院牆外頭,我們那餵馬的草料垛子不是挨著牆搭那麼高嗎,他就把那花燈全部丟過牆頭扔到馬草上,馬草垛子跟著就燒起來了。這狗東西本來還想連我們跨院的西配房一塊燒呢,丟了個燈籠上去,落在屋瓦上頭了,瓦上一層雪冇燒起來。”
“翠綺,既然她說不懂,你來教她吧。”
“奴婢一時胡塗,青娘子繞我一回吧……我當牛做馬服侍青娘子,我再也不敢了……”
張從祖給綠綈掛了個魚餌,恰好那張從耀跑來放火,這裡頭的勾勾連連,不消想也能猜出個七八分。薑采青乃至有來由思疑,這事情一定就隻是張從耀堂兄弟兩個,跟他們那些張姓族人,另有他們那位族長叔公怕也脫不了乾係。隻不過,她現在能確實拿住的,起首是那對難兄難弟。
見綠綈神采稍一躊躇,薑采青輕描淡寫補了一句:“你若實話說了,我也許真能留你一命,不然的話,就照著周姨孃的意義辦吧。”
翠綺說著,伸手捏住綠綈腮幫子往兩邊撕拉,嘴裡氣呼呼罵道:“青娘子她那裡獲咎的你?你個吃裡扒外的壞貨,叛變主子惡毒害人,上回除夕夜偏廳門口的水也是你潑的吧?綠綈呀綠綈,你可真本事,我之前怎的就冇看出來呢?”
“是。”翠綺脆生生承諾一聲,走到綠綈麵前蹲下道:“綠綈,你跟那張壞種早就勾搭好了吧?你藉口去看雪錦,跑去青娘子屋門口潑水,那張壞種就去放火,籌算著火燒大了,轟動了人,青娘子必定跑出來看,你好害青娘子跌倒滑胎。”
“娘子還是心軟,綠綈如許的賤婢如果擱在裴家,早就一頓亂棍打死了。常言道人善被人欺,娘子今後若要守住這偌大師業,恩威並施是好的,但是對如許背主的下人卻毫不妙手軟。”魏媽媽立在薑采青身邊輕聲說道。
“招了招了招了,這半天光聽你滿嘴招了招了,他到底招了甚麼?”翠綺衝著長興責備道,“你這個長興,說話冇頭冇腦的,你就不能揀要緊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