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說著回身看看柳媽媽,“柳媽媽本來是守後院門的吧?她這年紀,又是粗使喚的,現在叫她服侍mm不穩妥,還叫她歸去守門吧,必然不能再讓人隨便出去。――mm,我看家裡的丫環你先挑一個用著,等官人和大娘子的喪事辦完,再給你好好挑幾個奉侍的人。”
“周姨娘,你說她肚裡如果個兒子,天然凡事都好,可如果個女兒,那……”出門以後,菊姨娘瞧著走得遠了,就悄聲問周姨娘。她這句話,真算是把大家內心想的問出來了。
這邊柳媽媽拉著郎中詰問,屋裡的翠綺半天反應過來,回身就往外跑去,邊跑邊帶著哭腔喊道:“新姨娘有孕了,新姨娘有孕了……”
“暈了疇昔?”時郎中沉吟一下,站起家拱手說道,“還請節哀保重,尺脈走盤如珠,來往流利,這是滑脈。”
“姨孃姨孃姨娘,叫甚麼叫啊!煩死了!”
“真是更加不像話了,官人和大娘子還冇下葬呢,你們竟鬨成如許!就算我們無依無靠好欺負,前頭另有裴家三爺和吳家舅爺呢。”周姨娘抬手一指七嬸婆,叫中間的丫環:“你們,還不從速把她給我攆出去!”
“素綾,秋棠說的是,現在可得要謹慎細心才行。”周姨娘比其他幾個姨娘身份高一層,說話就多了幾分慎重。她說著也紅了眼睛,拍拍綾姨孃的手安撫道:“你也彆急成如許,等會子我就跟你去給官人和大娘子上香去。”
“嗚嗚嗚……大娘子地府下也能閤眼了,不幸她這些年日子過的,真真是油煎火燎……薑姨娘,你這就跟我去大娘子靈前上柱香去,叫她曉得了也好放心。”
“甚麼小郎中!柳媽媽,你莫要無禮,這但是沂州城裡的時郎中,時家藥鋪的公子。時家跟我們兩家有些故交,本日特來弔孝的,三爺趁便托了他來給姨娘診病。”
薑采青猶自扯著頭髮抓狂,未幾會子工夫,就見一群女人吃緊忙忙疇前院過來,一個個擠進屋裡,圍在她跟前唧唧嘈嘈。
“是得謹慎些才行,這年代孩子可難贍養。再說還都不曉得是個甚麼,這如果個丫頭呢?看你們一個個焦急巴拉的。”
“可不是真的嗎,沂州府時小郎中診的脈,還能有錯?老天保佑,張家終究有子嗣了。”
薑采青一臉蒼茫地坐在桌邊,聽著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真不知該哭該笑了。就在這時,一個鋒利的嗓音插了出去。
幾個姨娘又說了些體貼的話,見薑采青一副打不起精力的模樣,便體貼腸叫她歇著,一個個重又回前頭去守靈。
薑采青內心煩亂一團,乾脆回到床上,半靠在枕上躺著。柳媽媽領著一個十三四歲、梳著垂鬟的丫環出去。
“是的是的,她就是每日裡昏昏沉沉地睡著,病得不想睜眼。”柳媽媽搶著在一旁插嘴,“實在是官人和大娘子故去,過分悲傷了,前幾日還哭得暈了疇昔。勞煩時郎中給開個方劑吧。”
“這是真的了?是真的了?張家要有後了?”
“你說誰呢?不知好歹的小婦!樹葉還分凹凸呢,我怎著也是這家的長輩,便是你家大娘子活著時,也不能這麼跟我說話。”
薑采青愣了一愣,當時郎中卻冇再看她,獨自收了迎枕要走。柳媽媽也愣了愣,才“哎喲”大呼一聲,忙幾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