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巽在聽到“明家人”三字以後便失了神，連葉蓁走都未回過神來。

“罪有應得？”葉蓁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在此事上與侍衛磨牙，盯著他道：“周邡甚麼時候成你黃衣衛的人了，我怎不知？”

侍衛還是沉默。

葉蓁回身看一眼專兒：“我當你們黃衣衛都是英勇之才，現在一瞧，竟是些連話都藏不住的草包！”

鐵籠內，火把映出了賀之一張慘白毫無赤色的臉，也不過幾日未見，他的模樣竟比前次在船上還要慘痛。葉蓁聞到了一股惡臭從籠中傳出，她麵色微變，打量著昏倒不醒的賀之。先不說身上的新傷加舊傷，他那落空了兩根腳指的腳竟然隻剩下了半個腳掌。

於公公大驚失容，立即向葉蓁道：“女人慎言！”

“女人的意義是？”

侍衛拋棄沾滿血的帕子，閒散隧道：“鄙人還是勸女人莫要探聽，凡是進到此處的都是窮凶極惡罪大惡極之人，不管受甚麼科罰都是罪有應得，我黃衣衛行刑也是受命行事。能出去算是他的造化，蜜斯還是儘快將他帶走吧！”

葉蓁看一眼仍昏倒的賀之，靠近明風低聲道：“陶苑回不去了。舒家老夫人倘若看到將軍變成現在模樣必會心急，還是緩一緩再回吧！”

明風衝葉蓁笑了笑，道：“倒是個細心的孩子。對了，你也莫叫我明侍衛，叫我大伯，可好？”

葉蓁又問：“周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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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亂動！”葉蓁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果斷和峻厲，賀之聽得出來，隻得乖乖趴在她的背上再也不敢亂動。

於公公看一眼戚巽，再看一眼葉蓁，伸出的手有力地垂在了身側。

侍衛道：“皇後是念及國之安危才命鄙人細心鞠問……”

“不回舒府或者陶苑嗎？”

葉蓁環顧著簡樸冷僻的屋子：“這裡是？”

“那你審出甚麼來了？”

大門被翻開，葉蓁再次背起賀之跨出黃衣司的門檻。門口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車邊站著的是明風。見到如此景象，他儘是驚奇，轉頭瞪了一眼正與專兒說話的那人，立即衝了上去，從葉蓁背上接過賀之，將他送進馬車。葉蓁也跟著上了馬車，毫不避諱地擁住了賀之。

專兒帶著葉蓁穿過前院，七拐八拐進了一個不起眼的房前，翻開門，內裡烏黑一片，須得掌燈才氣瞧見是間空房。他在牆上摸了一下，又高低推了兩下，空中平空現出一個方形的缺口。他撲滅牆角的一根火把，舉著先下，而後回身為她照著路。待她下了石頭的門路，是一條一人半寬極長的甬道。火線一片暗中，牆壁上的燭台發著微小的光，縱使有千盞萬盞也冇法照亮這如天國般暗中陰沉之地。見她躑躅，專兒覺得她怕了，剛要啟口扣問是否就此歸去再派其彆人去接，卻見她彷彿微微感喟了一聲，抬腳持續向前走去。兩人又順著的甬道走了足足一刻鐘方一起進了一間龐大如洞窟普通的處所。

戚巽盯著葉蓁，嘲笑一聲：“我如果你便不會逞這口之快，自不量力！”

葉蓁清楚地聽到了流水和跑馬的聲音，隻是這聲音太詳確微。她循聲昂首，跑馬聲再次傳來，恰有灰塵落下，便鑒定，此聲來自上麵。如此來看，這地窟是直通往城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