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甚麼輪到我了?”我說。
蒼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流散/
“罰酒三杯,另有兩杯,滿上。”瀋陽陽說。
“且慢,我先吟詩一首,”老邱說,“如果美女感覺我吟得好,就再喝一杯,如果感覺我吟得不好,那就我喝,我認罰,如何?”
輕飄飄的舊光陰就這麼溜走/
孟雅唱得那首,烏溜溜的黑眸子和你的笑容/如何也難健忘你容顏的竄改/
劉水開電視,把麥克風遞給孟雅。
車輪轉動後,男人也冇有看我一眼。但我感覺他在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
尋尋覓覓長相守是我的腳步/
下了樓梯,孟雅接了一個電話,有人在旅店內裡接她。
“好。”孟雅麵帶笑容,“我就唱一首老歌吧,我把這首歌獻給夏秘書,唱完這歌,我就先走了,家裡有點事,很抱愧,有機遇,我們再聚。”
奔馳車很快消逝在車流裡。
“好不好,這得讓美女來評。”郭書記說,“孟雅,你感覺這杯酒是你喝呢?還是夏秘書喝。”
黑漆漆的孤枕邊是你的和順~~。
“好。”老邱站起來。
老邱吟詩時,我滿腦筋都是孟雅在床上,都是她被男人的厚繭粗腳壓著的那雙白嫩小腳,翻來覆去,覆去翻來,我俄然感受身材裡有一輪紅日就要噴薄而出。
老邱喝酒時,我腦筋裡想著前麵這兩句,一雙玉腕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這真是一首好詩啊,隻是這幾句來自《高涼村婦盼郎歸情歌》的古詩,詩句傳播了下來,而作者之名不成考了。
“夏秘書,孟雅唱歌但是拿過獎的。”郭書記說。
“坐下吟吧。”劉水說。
孟雅微微一笑,伸出三個手指,“三杯。”
“好好。”郭書記帶頭鼓掌。
轉頭歸去看看時已倉促數年/
“彆吟了。”劉水說。“這酒裡都是水了。”
“好,讓我想想。”我看了一眼孟雅,“有了。烏溜溜的黑眸子和你的笑容,
一隻塑料袋迎著風,飄向酒樓屋頂。
我和她出了旅店。
“我也冇聽明白。”瀋陽陽說。“是你寫的嗎?”
我微微一笑,“你這詩出自李白先生的《宮中行樂詞八首》。
“我還要再吟一首。”老邱說。
“我必須得站起來,以表達我對美女的敬佩和尊敬。”老邱清了清嗓子:“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山花插寶髻,石竹繡羅衣。~~~~柳色黃金嫩,梨斑白雪香。”
歌頌畢,孟雅要走,大師讓我去送她。
“這詩好,我聽懂了,懷裡醉,芙蓉帳,好詩啊,非常濕。”劉水說。
“來,美女,這就是夏大秘書。”郭書記先容道。
如何也難健忘你容顏的竄改/
“美女來晚了,要罰酒的。”瀋陽陽說。
孟雅本身開門,一手抄著裙襬上了奔馳車,上車時,她嘴角掛著一絲淺笑,然後目光看著火線。
歌聲輕柔纏綿,這是羅大佑的《戀曲1990》,她唱時,眼神不時掃過我的臉龐,我感受臉上癢癢的,麻麻的,像臉上爬著一隻小蟲子。她不徐不疾,柔聲唱下去,不知為何,我有一種莫名其妙想哭的打動。
在一縷冷風中,我欣然所失。
世人跟著鼓掌。
“真豪放啊。”郭書記說。
她踩著高跟鞋下樓梯時,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像一個弱不由風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