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並未當即言話，待思路翻轉半晌後，才降落而道：“瑞侯品性，的確不良，但也不是，罪無可恕。”

許儒亦轉眸朝他望來，微微而笑，“趙大人說得莫不是過甚了些。瑞侯雖言行微失，但絕對不是京都城內的地頭蛇。反倒是據我所知，趙大人勾搭國舅，欺民霸市，這點倒是公眾皆知。償”

鳳瑤麵上滑出了半縷豁然，“如此，征兒感覺，本日阿姐威脅那些無用的朝臣，逼他們為國效力，好生做點該做之事，但是錯了？”

這話剛落，隨之而來的，是許儒亦那微緊驚奇的嗓音，“長公主，微臣有事相商，可否出去？”

思路至此，鳳瑤忙斂神一番，稍稍放緩了嗓音，隻道：“征兒感覺，那些占有朝廷，用朝廷俸祿，乃至還不忠君，一無是處的朝臣好，還是，趕走這群不忠不義且隻會啃朝廷血肉的人，從而將省下的俸祿發放給科舉與武舉汲引上來的忠義之臣好？”

鳳瑤驀地回神過來，瞳孔明滅起伏，麵色陰沉不定，心底也過分氣憤煩躁，最後，竟忍不住將桌上的奏摺與筆墨紙硯全數朝前一揮。

此起彼伏的嗓音，俄然全數倒向了花謹。

鳳瑤冷眼掃著他們，陰沉道：“本宮說了，國之危難，不養廢料。本宮昨日也與你們說過，若想不出新政之法，提不出對大旭有建功立業之術，爾等，便齊齊給本宮滾。而本日，本宮再設一條，明日以內，本宮務必看到每位朝臣的發起與抒難之法，如果爾等隨便謄寫，對付而為，本宮，定卸你們官職，永久，不再任命。”

那許儒亦，竟是未跟來。

亦如她所說的，隻要攝政王那蛀蟲不在，這些朝臣，自會缺了主心骨，她再稍稍施壓一番，不愁這些朝臣，不乖乖就範。

“是啊是啊，劉大人所言極是。蕩子轉頭金不換，長公主饒了瑞侯吧。”

鳳瑤瞳孔微縮，冷酷無波的朝那最後反對的大臣望來，淡聲而問：“趙大人，你之意呢？”

群臣驟但是驚，神采當即發白。

鳳瑤偶然再多言，也偶然再多呆，僅是冷冽而道：“本日，非本宮不近情麵的逼你們，而是你們逼的本宮。想來，本宮本日如果不設些端方，想必明日傳入宮中的奏摺，怕也隻要三兩本了！你們懶惰朝政，不為本宮與皇上的忠臣與耳目，那本宮與皇上，天然要你們無用。且記著本宮的話了，號令在此，如果爾等懶惰，便是攝政王，也休想在本宮麵前為你們請命！”

‘砰’的兩聲，墨筆落地，硯台碎裂。幾滴墨汁濺在了花謹的衣上。

降落無波的嗓音，透著幾分未曾粉飾的大氣與威儀。

殿外，陽光已烈，風來已灼。

這話一落，鳳瑤不再言話，牽著幼帝持續緩緩往前。

鳳瑤神采微動，隨即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降落而道：“瑞侯之事，已有定論，本日，便不再多言了。此際時候也已不早，各位大人，可另有要事要奏？”

這話，越說道前麵，怒意更加澎湃。

花謹並未當即言話，待半晌，恭敬點頭，“長公主能再給花謹機遇，已屬花謹大幸，花謹今後，定改邪歸正，好生為為國為民，儘在職守。”

在場朝臣僵但是立，無人敢帶頭出聲。

老瑞侯再度開端咳嗽，斑白的頭髮顯得格外淒楚。

鳳瑤眉頭稍稍一皺，心生起伏，倒也實在未推測，本日上朝，竟會有這麼一出或悲或落井下石的戲碼，再看那花謹，端方生硬的跪著，腦袋低垂，似是當真如憬悟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