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顏墨白，竟也有雅興誇她？隻不過她這身衣裙，明顯穿戴癡肥肥大，如此，也算是清秀都雅？

夜風微涼，鳳瑤忍不住稍稍攏了攏衣裙，正這時，顏墨白稍稍放緩了目光，低聲而道：“長公主感覺這青州如何？”

王旭恭敬道：“是。”

待出得屋子後，夜色沉寂，周遭之處的燈籠隨風而動，光影也搖擺不已，透著幾分粉飾不住的幽遠與暗淡。

鳳瑤垂眸下來，兀自考慮，並未言話。

鳳瑤淡道：“便是如此，但攝政王出行，身邊總該有婢女跟從纔是。畢竟，婢女心細，辦理飲食起居也好。”

鳳瑤眼角一挑，深眼觀他，“如此說來，這青州之地，並不如大要中的那般好？”

一時，屋內規複了沉寂，無聲無息，透著幾分莫名的厚重壓抑洽。

鳳瑤神采微動，降落而道：“攝政王本日對本宮，倒是實在有些特彆了呢。”

他嗓音平和，溫潤當中透著幾分無波無瀾的幽遠與淡定。

說著，慢條斯理的輕笑一聲，“是以，人道鄙陋，本也是鄙陋的。”

想來平常男兒，婢女或是姬妾服侍倒也天然，難不成不過是平常端莊的服侍，竟還得讓本身愛好那些婢女或是姬妾纔可？不得不說，這顏墨白不管如何看，都不像是個情聖纔是。

他說得倒是極其誠心，隻是卻再度扭頭過來朝鳳瑤笑了笑。那笑容，極是溫潤風華，隻是那彎著的眼睛，卻莫名卷著多少懶惰與戲謔。

鳳瑤滿麵沉寂的聽著，待他嗓音落下，她才降落而問：“攝政王俄然與本宮說這些作何？”

想來，這顏墨白能從青州的孤兒演變成邊關守將，再從邊關守將演變成現在連她都拿他不得的大旭攝政王，這此中的過程，不消多猜，也是盤曲蜿蜒，充滿著渾身的血和淚的。

是以，不管他本日這席話究竟是隨便而說還是昔日他處境的實在寫照，又不管他是觸景生情的將她當作了議論舊事的人，還是要決計將這番話說出來在她麵前裝不幸，不管，不管貳心機究竟如何，這些話全數落在耳裡，波瀾雖起，但卻並非狂烈。

他勾唇而笑，並未言話，卻也算是變相的默許。

鳳瑤神采微動，降落而道：“想來也是。攝政王身邊姬妾如雲，平常的飲食起居，自也是由姬妾親手摒擋，又何來婢女甚麼事。隻不過，此番出行，為何攝政王僅帶了子嗣出門，那些府中的姬妾，攝政王怎一個不帶？”

思路翻動，鳳瑤麵色也再度沉了半許。

顏墨白當即朝堂內的小廝叮嚀傳膳，小廝倉猝點頭，速步而遠。

他並未當即言話，徐行朝前，渾身素袍的他俄然顯得有些幽遠與極其可貴的孤寂，如同遺世**普通，又如要成仙歸去普通。

說著，瞳孔微縮，話鋒一轉，“隻是，此際時候已是不早，可否再問攝政王借匹馬，本宮，得連夜返回江南。”

鳳瑤眼角微微一挑，“既是攝政王不愛她們，又如何要，娶她們入府？”

若非不舉，這顏墨白又如何會如此架空女子？

他再度慢悠悠的出了聲。

鳳瑤朝門外小廝消逝的方向凝了半晌，才降落而道：“本宮倒是俄然發覺，攝政王這青州的府宅內，竟無婢女。”

他言語直白，嗓音溫潤，待這話一落，便眼角一挑，勾唇而笑，“微臣倒也未推測，長公主對微臣這些私事，竟也會如此獵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