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稍稍一挑,滿麵漲紅,但卻眸色平和,並未言話。
鳳瑤冷眼觀他,心底微涼,卻也正這時,顏墨白再度出聲,“此意與長公主無關。不過是,屋中悶得緊,本王要出去散散心罷了。”
說來,此番外出垂釣之事,倒與昨日他落在深洞之事全然不一樣,此番垂釣,是因他之意要去,是以,若這顏墨白當真有個甚麼閃失,或是當真外出受涼亦或是傷口傳染,導致彆性命不保之際,也與她姑蘇鳳瑤無任何乾係……
鳳瑤勾唇冷諷,“攝政王這設想力倒是極好。”
一想到這兒,鳳瑤微蹙的眉頭終究稍稍的鬆弛了下來。
正這時,顏墨白已勾唇微緩的出了聲,“長公主不去,那微臣便自行去了。”
本覺得這顏墨白定還會對她油滑回絕,倒是不料,這廝竟俄然同意了。
但待當真的考慮了半晌後,才覺本身這幾日倒是有些奇特了,竟是隨時隨地,都將顏墨白這廝的安危掛在心底。
他勾唇而笑,略微慘白的麵龐顯得極是溫潤清雅,風華卓絕。
恭敬的嗓音,卷著多少擔憂。
思路翻滾,一時,鳳瑤心口也略微生了多少起伏。
鳳瑤略微當真的觀他,瞳孔也再度縮了多少,並未言話。
他也並未擔擱,僅是半晌,便已薄唇一啟,略深略遠的道:“那,微臣便應長公主之意,自請去官。洽”
他微微而笑,語氣更加的有些幽遠,“青州河內,魚蝦成群。且那河內,另有一種魚,名為金祥,此魚罕見,但誰若能釣著,便示為吉利,倘若長公主能釣著,自也能寄意為,大旭江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他似是並不壓抑,僅是緩緩挪開目光,隻道:“長公主既是未在擔憂微臣,想來微臣的存亡,長公主自也不會過分放在心底罷了。再者,本日出行,乃微臣之願,不管微臣外出是否對身子骨有害,也皆由微臣一人承擔。如此,長公主可要隨微臣一道去青州河上垂釣?”
鳳瑤按捺心神一番,故作天然的挪開目光,隻道:“此際也本是閒來無事,本宮,便隨攝政王一道去垂釣。”
鳳瑤神采微動,勾唇冷嘲,“攝政王身邊,倒是有幾個忠心耿耿之人。”
鳳瑤悄悄張望,徐行朝前登船,待坐定在顏墨白劈麵,才深眼鎖他,漫不經心的道:“攝政王在本宮麵前如此強撐,又是何必?”
伏鬼一怔,瞳孔也驀地一縮,當即轉眸朝鳳瑤望來。
“長公主這是要竄改主張了?”他似在料想當中普通,勾唇笑得溫潤,連帶嗓音也極是溫潤,但如果細觀,卻也不難發覺他深眸底處堆集著的半許衰弱。
鳳瑤神采微變,“便是如此,攝政王也該在府中好生呆著養著為好。”
這話一落,他開端稍稍挑聲,喚了句,“伏鬼。”
鳳瑤瞳孔一縮,“但如果,本宮讓群臣改了牆頭草之性,攝政王你……鈐”
是嗎?
思路翻滾,龐大起伏。
鳳瑤眸色一沉,“並非本宮容不得你,而是大旭朝廷現在的歪風邪氣,容不得你。本宮要的,僅是大旭君臣一心,君民一心,若攝政王能分開,我大旭朝堂的朝臣,定不會再趨炎附勢,對待新皇,也會更加用心。”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本日未曾在長公主麵前展露衰弱或是不適,彆無彆的之由,隻因,向來便安閒慣了,堅固慣了,是以,這點傷痛,不敷為題,更不敷放在大要上來寂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