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夜，母竟安寢，不複奔。心知有異，告父同往驗之，則兩狐斃於亭上，

據《聊齋誌異》手底稿

一私北郭王

然玩耍無節，日效者[7]，以磚石疊窗上，止之不聽。或去其一石，則滾地作

遣我乞獵藥耳[18]。”妗撿櫝，出錢許，裹付兒。兒少之。妗欲作湯餅啖兒

[19]湯餅：湯麪。參俞正燮《癸巳存稿》十“麵便條”條。

不以人齒。

遂終夜伏。未明，又聞二人以次複來，噥噥入竹叢中。兒乃歸。翁問所往，

金世成

矢[7]，無敢違者。創殿閣，所費不資[8]，人鹹樂輸之[9]。邑令南公惡

亦不羞縮。自是遂狂，歌哭叫詈，日萬狀。夜厭與人居，另榻寢兒，媼亦遣

其尾，約二寸許，濕血猶滴。初，挑燈起，母便詬罵，兒若弗聞。擊之不中，

初創人釋伽牟尼，後亦作為對高僧的尊稱。

尾，刀痕彷彿。自是遂安。而婦瘠殊甚，心漸瞭然，但益之

留，脫衣臥庭石上。審顧之，四肢皆如人，但尾垂後部。兒欲歸，恐狐覺，

[1]長山：舊縣名。在今山東省鄒平縣一帶。

[17]連朝稍可：剋日（病情）稍見好轉。連朝，意謂剋日以來。可，病

[8]氣觸：言語、麵色稍有冒犯。氣，聲氣。

[25]尋愈：底本作尋卒，此從二十四卷抄本。因下白話北郭王氏婦“狐

乃歸。

一狐死於草中，喙津津另有血出。酒瓶猶在，持而搖

言已，欲彆，曰：“勿誤我事。”兒曰：“竊之難，不若沽之易。我先沽寄

此處是對行腳乞食和尚的俗稱。

[5]遺穢，分泌糞便。

蓬科[11]，見二人來飲，一長鬣奴捧壺[12]，衣老棕色。語俱細隱，不甚可

[5]出遺：外出便溺。遺，大小便的通稱。

顛[4]，啖不潔覺得美。犬羊遺穢於前[5]，輒伏啖之。自號為

露其假尾，曰：“我輩混跡人中，但此物猶存，為可愛耳。”其人問：“在

焉[3]。有子十歲，素彆榻臥，亦招與俱。夜既深，媼兒皆寐，狐複來。婦喃

見《史記陳丞相世家》。

始疑。媼懼，不敢往覓。兒執火遍燭之，至他室，則母裸臥此中；近扶之，

懊恨而寢。自念雖不即戮，能夠幸其不來。及明，視血跡逾垣而去。跡之，

答言：“北村。”亦詢兒，兒偽雲：“山洞。”長鬣怪其洞居。兒笑曰：“我

顧，盜錢去，沽白酒，寄肆廊[15]。有舅氏城居，素業獵。兒奔其家。舅他

[14]拂：逆；指違拗其心願。

佛[6]。愚民婦異其所為，執弟子禮者以千萬計。金訶使食

世居洞府，君固否耶？”其人益驚，便詰姓氏。兒曰：“我胡氏子。曾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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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宵分隱刀於懷[10]，以瓢覆燈。伺母夢話，急啟燈，杜門聲喊。久之

父衣，嬌聒之。翁不忍過拂[14]，市焉。父貿易廛中，兒戲弄其側，乘父他

他扉。婦奔去，則門自辟。翁患之，驅禳備至，殊無少驗。

答：“宿阿伯家。”適從父入市，見帽肆掛狐尾，乞翁市之。翁不顧。兒牽

飲之，數日漸安。父子俱喜。一夜睡醒，失婦地點；父子又覓得於彆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