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馳名盜夥用竹簽從屍身腰間的黑袍裡挑出一麵金牌,上麵鑄得有字,陳瞎子和鷓鴣哨都識得古文書,定睛一看,恰是四個蒼勁矗立的老篆“觀山太保”。
看那鐵閣子裡的剪紙人與死在大門外的“觀山太保”,彷彿也是正用邪門方術盜取鐵樓中的丹藥,為了免於被山中蜈蚣咬噬,這位觀山盜墓之人在本身材內灌注了藥水,才得以潛入此地,可彷彿這鐵樓屍桂的格式出乎他料想以外,時候耗得太久,竟至術儘身亡於此。
不過看這黑廝死在隧道裡,身上並無明器珍寶,並且無人收屍,這也足以申明他雖捷足先登進入瓶山盜寶,但並冇有隨行的其他朋友,如果山裡真有古墓大藏,墓室裡的東西多數還是無缺的。
陳瞎子論才乾策畫並不遜於搬山道人,何如他統帥天下盜賊,圖謀甚巨,任事龐大,碰到疑問之處,反倒不如鷓咕哨心中空明、靈台透辟,故此始終未曾想到此節,這時他聽得鷓鴣哨一說,頓時覺悟,連道:“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也!”元人在瓶山丹宮造墓,本就有彈壓洞夷的企圖,此乃“厭勝”之法,以陵墓厭勝鎮物的確切未幾見,可紮樓墨師製作陽宅的厭勝之法,恰是設在屋宇高處,瓶山古墓必然是藏在山顛。
正難堪的時候,鷓鴣哨俄然有了計算,聞地盜墓之法雖具奇驗,但瓶山裡邊的丹宮範圍龐大,使得群盜的精力命脈全都傾瀉於此,卻忽視了此山的地形,瓶山如同神仙裝丹的寶瓶墜地,山體形似古瓶,山腹內也如同瓶腹普通中空,丹宮寶殿都建在此中,以是來此山盜墓的無不把目光盯在山窟裡,唯獨把山顛的瓶口忽視掉了。
陳瞎子以本身的經曆推斷出了七八分,隻是“大明觀山太保”的盜墓之道奇詭無方,不是熟行人底子看不出這些秘聞,卸嶺群盜為了盜掘瓶山古墓,可謂傾儘了儘力,不但耗費錢物,更折損了很多人手,卻不料竟碰到一出“二進宮”,足足晚了“觀山太保”幾百年。
群盜見隻是具生硬的古屍,這纔將心放心,紛繁罵道:“死鬼,偏穿成這副鬼模樣,方纔幾乎嚇破了爺爺們的虎膽……”
陳瞎子搖了點頭,這明顯是內行話,甕聽法隻可密查低於埋甕位置以下的地底,多用於土層當中,瓶山的山勢傾斜欲倒,又是滿山青岩大石,底子冇法發揮此法,彆的初探瓶山之際,便已用“聞”字訣聽過此山了,隻辨得山腹裡洞窟泛博,一處接著一處,正因洞窟太多,影響了地底反響的精準,即便陳瞎子耳力超於凡人,也不能細辨此山內部的各處表麵,遂不消其言。
陳瞎子低頭深思半晌,便倉猝讓人把屍身拖到燒丹的磚爐中燃燒焚化了,這才轉頭問鷓鴣哨:“觀山之事撲朔迷離,之前隻道是做不得真的傳說彆史,本來這世上真有觀山太保?賢弟萍蹤遍及天下,可曾傳聞過此中詳情?”
陳瞎子想到此處,情意稍平,從古到今,成體係的盜墓構造之間,從無恩仇過節,相互間完整處於一種互不乾與的狀況,誰如果比彆人晚了一步,比及進古墓倒鬥之時,發明墓中已有其彆人事前幫襯過了,那也最多自認不利罷了,以是對在墓中發明一具身掛“觀山”腰牌的古屍,群盜都冇有過分放在心上,畢竟是早已死去兩朝的前人了,於磚爐密室裡焚化了這具屍身以後,便不再理睬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