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上前扶住。
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船家,另有多久纔到?”他問道。
“我娘最喜好這魚……”
船簾挑起,一名身穿青衣的男人自船艙當中走出,他負手鵠立在岸頭,目光燦若天涯星鬥。
老者連連擺手,“不費事不費事。”
秋詞卻不覺得意,“孩子在我肚子裡呢,我都不嚴峻,你嚴峻個甚麼勁。”
那人看著他手中的魚又戀慕道,“這兩條魚這麼大呢,能熬鮮魚湯哩。”
一葉扁舟自湖邊緩緩而來,其上一名老者捲起褲管,口中哼著小曲兒,兩手撐著船槳,左一下右一下的劃著。
秋詞在一個月之前才顛末生兒子的陣痛,聞得他如許說,不由得大為不滿。
……
“話可不能這麼說。”宋煜正色道,“我聽人家說,這第一胎是最最要緊的,務必得謹慎養著,何況我們的孩子還這麼小,我這當爹的當然得重視著些。”
宋煜抱著兒子靠近她身邊,小傢夥剛睡醒,揮動著兩隻小手,一雙圓溜溜的黑眸子到處亂轉。
“瞧你。”秋詞說道,“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是如何回事?這才幾個月呢。”
他說著就在院子裡拿起一把鐵鍬,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又有手提菜藍子的婦人看到他,從速“噯”聲問道,“宋伯伯返來了呀,我們家小石頭今兒冇皮吧?”
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
西瓜地的絕頂,有一間紅牆紅瓦的宅子,宅子不設大門,老者跨步進了院子。
“這孩子如果由你來生,我就冇定見。”她撇嘴道,“歸正我是不生了。”
“尚可尚可。”又說道,“快把這魚拿去煮了湯,我去看看那西瓜,把雜草撥了。”
船家撐著長篙,轉頭嗬嗬笑道,“快了公子,另有半個時候擺佈,很快就到哩。”
他沿著村邊的巷子往西而走,穿過一條潺潺的小溪,走至一座山下,又沿著山路蜿蜒而上,未幾久,一片綠油油的西瓜地呈現在麵前。
管家奧秘兮兮道,“也許是呢,老爺等一下歸去看看不就曉得了麼。”
老者嗬嗬一笑,“今兒是早點。”
宋煜無法道,“能能能,娘子說甚麼就是甚麼。”
“明兒見啊孩子們。”老者大聲喊道。
秋詞“撲哧”一聲笑了。
扁舟尚未到岸邊,孩童們紛繁拿著魚簍子縱身往岸邊一躍,嘻嘻哈哈的和老者告彆。
宋煜又嘿嘿笑,“娘子,我們還是回船艙裡吧,這裡風大。”
院子是一間三進三出的屋子,他剛一進門,就有個管家模樣的男人走上前來,接過他手裡拿著的魚。
落日西下,朝霞映紅了半邊天,也映紅了半邊湖麵。
說罷又點頭,“老邁不小的人了,還是坐不住,我還是抱西瓜實際些。”
禁不住他軟磨硬泡的,秋詞隻好又坐回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