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氏心知這話說錯，不由短了兩分氣勢，又把話頭往郭遐頭上扯去：“我也是被這女師給氣胡塗了，都是當孃的，大嫂您說如果毓兒被這麼罰，您內心氣不氣？”

老太太讓人在臥房背麵的退間安了個床，給琉璃睡。碧雲見了便笑：“老太太莫非是由九女人服侍著順手了，捨不得她走了？那敢情好，奴婢與青裳朱翠這班人難道成了安排？外人曉得了，可要笑話我們是白拿銀子吃閒飯的了！”

聶氏受了這一番排揎，冇臉再坐下去，隻得找了個由子告彆出來。

聶氏坐在餘氏花廳裡，毫不粉飾心中對郭遐的不滿。

琉璃與四房裡冇甚麼好感，但衝著他親身把燕華送到郭遐麵前受罰這樁，無形中但把他與聶氏劃開了邊界。見他不開口，便道：“這麼站著也不是體例，不如您且到隔壁屋裡坐坐，我給您沏碗茶，您想好了再來見老太太。”

琉璃在簾子內瞅見外頭有人，便掀簾出來，冷不丁見是他在門口轉悠來轉悠去，便獵奇隧道：“四老爺，您如何在這兒？”

一時便就在廊下盤桓起來。

餘氏沉下臉來：“你說是誰是老鼠的兒子？她是大老爺的骨肉，你敢說她是‘老鼠的兒子’？！你也莫說我幫著外人，這話你竟與老太爺老太太說去，看他們掌不掌你的嘴？！”

正院裡外丫環全數起來不下於二十個，要想在這一堆人中混出頭來，不是輕易的事，或許當初翠瑩就是因為處在現在紅梅綠荷如許的位置，深覺憋屈，以是才另投了齊氏為主子。

不過值得安撫的是，她們在促膝感喟的時候，燕華這幾日過得也不輕鬆。因著在梅林裡落下了芥蒂，那日在廊子底下又被月桂海棠嚇得失魂落魄，在屋裡鬨了幾日這兩日才終究溫馨了些，哪料得四老爺何修原見得她好了，便不由分辯將她強押到梧桐院去要郭先生好好懲戒，而郭遐竟然也毫不手軟地讓她對著夫子像跪了一整日，傳聞要連跪七日，還要把所學的功課全都背下來。

說著抓起上衣氣沖沖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