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聽得此話，再一看她身前的聶氏，一張臉早已煞白，頓時也發覺到了甚麼，當下喝道：“老四家的，此事你可曉得？！”

琉璃成心看了眼餘氏，將黃帛雙手奉給老太爺：“回老太爺的話，這便是那失落的文書，方纔五女人與紅梅廝打之時，不慎從袖中掉了出來，我便撿了。”

琉璃到了四房，老遠便聞聲院門口有謾罵喝斥之聲，趕緊與青裳走近疇昔，一看竟是燕華與紅梅廝打起來了，燕華指著紅梅斥罵，而紅梅則抹著眼淚擋住了院門，四房幾個丫環婆子正圍在一旁，都在有一句冇一句勸著兩邊。

老太爺一揮手，“去把女人們都請過來！”

老太爺這時已見著琉璃手中黃帛，當下指道：“你那是甚麼東西？”

經她這一提示，老太爺頓即把文書翻開，這一看，鬆馳下來的神情頓時又快速繃緊了！

這一推一搡之間，正院裡淑華浣華等人都已經到了，老太爺等了半日不見燕華前來，當下又喚了青裳過來：“你去瞧瞧！”琉璃站起來道：“我跟青裳一起去！”老太爺默許了。

餘氏被她推得退了兩步，明顯也驚呆了，回過神來又是一頓暴怒，回身指著一旁的聶氏道：“這就是你們四房裡的好女人，竟然敢毆打長輩！我倒要問問你，這是你們從哪門子學來的端方！”

紅梅見得琉璃青裳過來，此時也不再驚駭了，更不與她辯白，隻顧著往琉璃身後躲。燕華又何曾會顧忌琉璃？不由分辯便朝她打來，琉璃可不怕她，雙手一推將她掀翻在地，正要斥罵她，卻見這一摔之下她衣袖裡掉出截黃帛來！

“你，你，你――”他渾身顫栗看著燕華，接下來的話竟然不管如何也說不出口！

獨一平靜的許是琉璃與燕華，此時文書找到，何府的危急消弭，剩下的就是瞧餘氏如何生吞活剝聶氏母女了，這現成的熱烈，琉璃不成不看。而燕華則是吃準了老太爺不會拿她問罪，另有三日就要進宮，又如何會在這節骨眼上拘這些事？

紅梅抽泣道：“我來傳話，請五女人去正院，五女人執意不肯去。”

聶氏站起來，說不出半句話。見著燕華仍在站在那邊瞪她，忙地上去將她拉過來。

她合上文書，帶著絲興味跟上青裳等人腳步。

琉璃心下嘲笑，想這婆娘還真是不忘抓住統統機遇來針對她，若不是為著何府，她才懶得管那文書被誰偷走！當下也不動聲色，隻道：“大夫人這意義，敢情是指我有懷疑？敢問如果我拿的，我何必自找費事提示老太爺？大夫人對我素有成見，動轍將罪名扣我頭上，我也風俗了，隻是眼下這事，不知是找我的費事要緊，還是化解這危秘密緊！”

琉璃拿著文書隨後。屋裡人正引頸長盼著，約莫因著燕華早退，世民氣中都起了疑，都不時地往聶氏望來。聶氏現在如坐鍼氈，手上絹子早被她絞成皺巴巴一堆，見得燕華進門，她騰地便站起來：“你，你如何纔來？”

餘氏被她一陣搶白，騰地就站起來，老太爺瞪她一眼，轉頭與琉璃道：“那依你說，誰才最有懷疑？”

琉璃緊盯著那黃帛，心念頓轉衝上去將它拽住，燕華當即伸手掠取，但她那裡敵得過日日對峙活動的琉璃？隻消一個錯眼，那文書已然到了琉璃手中。

聶氏急不咧顛站起，口唇張了幾次才道：“這個，兒媳，兒媳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