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望著地下不語。蕊兒卻曉得她顧慮,當下與月桂道:“你少說兩句罷,現現在甚麼環境都冇摸清楚,你今後見了也彆把她們逼狠了。”又轉到琉璃跟前,說道:“都是奴婢忽視了,方纔竟任凝霜那麼樣衝出去,衝犯了奶奶,幾乎讓她給拿捏住,請奶奶發落奴婢罷。”RS
含雪正要開口,凝霜卻正等著這句話似的,立馬地搶在她前頭站起來,絹子印著眼眶說道:“回大奶奶的話,外頭那吉利是我的丫頭,本來是聽了奴婢叮嚀過來探聽大奶奶得不得閒見我們的,不曉得她犯了甚麼事,要被罰在外頭跪著?還是說凝霜那裡獲咎了大奶奶,大奶奶說出來,凝霜這裡賠罪便是。”
含雪又往下欠了欠身,說道:“是婢妾們失禮了,衝撞了奶奶,還請奶奶恕罪。”
至此時凝霜的臉已經紅到發黑了,但是又不能發作,隻得又頜首稱了是,才得以回身下去。
說著,也不喚起,就那麼笑盈盈地盯著她們,彷彿有多親熱似的。
琉璃掃了她一眼,端了一旁海棠倒來的蓮子湯喝起來。先前凝霜在月桂蕊兒叫喚的時候,含雪一向在中間未曾插嘴。但是不插嘴不代表就是個費心的,要不然為甚麼不早些出去存候,非得等逼到了頭上再來賣乖?
凝霜哭聲怯怯地收斂些了,含雪定了定神,趕緊走上前來跪下:“婢妾含雪,與凝霜一起,都是在蘭馨苑服侍將軍的。婢妾拜見大奶奶來遲,還請奶奶恕罪!”說著也磕了幾個頭,倒是不敢磕重了,悄悄碰了碰以表示義。
凝霜再笨拙,也聽出來這是敲打的意義了,這話裡頭把剛纔那ji巴掌推了個一乾二淨,卻又字字無錯,她便是想辯論也辯論不出甚麼,又那裡美意義再哭,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盯著地下,很有些無地自容的模樣。
凝霜臉上頓時變成了青紫,話也說不出來。能夠被慶王挑中送到王府來的人當然也不會蠢到那裡去,她原就是挖了圈套讓琉璃往下跳的,哪知琉璃竟然把圈套當作了杆子順著往上爬了!這麼一番交代下來,她那裡還吐得出半個不字?如果打十來板子扣半年代錢還不叫刻薄,那要如何纔算?懲罰下人丫頭本該讓範雲來管的,現在琉璃把吉利交到她手裡,讓她親手辦理,這不是逼著她讓下人們恨麼?
“你,你打我……”
如果是端莊侍妾,還該要敬茶,琉璃本也想著她們身份特彆,揣摩著要不要給她們個麵子,眼下這一鬨,也冇了這興趣了。等她們坐下來,小丫頭上了茶,琉璃看著她們二人道:“方纔外頭嚷甚麼呢?我耳朵不大好,你們誰說來給我聽聽?”
凝霜驚完回神,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但是也不敢與琉璃對抗,更不便說本身就是慶王送來的侍妾,這會子打都打了,她另有這個臉說嗎?
琉璃見著她這麼扮不幸的樣兒就想起陳姨娘那廝來,內心說不出的嫌惡,又見她硬要把本身架到高處,也就不籌算給她台階下了。
凝霜被她不溫不火這麼一堵,臉上又發慌了。可又不平氣。麵前這大奶奶固然是有著德配夫人的身份,想來畢竟不過是個年方十五的小丫頭,她們倆不但年紀比她大,更是在慶王府打小混到大的,如何能夠反被她幾句話壓住?因而抿著唇,嬌嬌弱弱地說道:“奶奶說的是,隻是我們人微言輕,配不上奶奶讓人來請。凝霜錯了,不該讓吉利來正房,今後斷斷不敢了。”